“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话也没听明白。”
秋烛醒了,所有人都闻讯赶来,苏大夫把了脉看了秋烛的精神不错,也便此放下心来,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真是奇怪了,莫名其妙的睡过去了,又莫名其妙的醒了,怪哉怪哉。”
林正清喜出望外,见到儿子没事一颗心也落了地了“你真是吓死所有人了,那孩子为了你差点把自己的血给放干了,要不是我撞见了,估计现在他已经见阎罗王了。”说着把一旁的寻非拉过来,手臂上还抱着扎伤口“你瞧瞧,这孩子傻不傻,都是被你给吓得。”
“你放血做什么?”秋烛方才就看见寻非脸色苍白的很,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流了这么多的血,心疼的仔细的看了一下又一下“放成人干也叫不醒,傻不傻。”
“我以为你中邪,他们说小孩的血可以驱邪。”伤口被这么一按,疼的龇牙咧嘴的。
秋烛被他这么一弄,好多话哽在了喉头,轻声嘱咐道“不要再这么干了,你的血都给我喝了,我不就成了你以前口中说的吃人的怪物了吗?”
秋烛的身子并无一点大碍,反倒是寻非近几日憔悴消瘦了不少,暖烘烘的身子经常捂不热,看着如同门外那只流浪的小猫似的。
换药之时,伤口展露无遗,这么细皮嫩肉的手腕上多了一道丑陋的刀疤,刺疼了秋烛的双眼。
“疼。”一点点药水轻碰都能让寻非倒吸一口气。
“苏大夫说,你流了这么多血,长不大咯。”故作轻松的开玩笑,手上却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药。
寻非双眼圆睁,动了几下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长不高了?”
“以后都是这么高了。”掌心扫过寻非的头顶,看着寻非被自己吓的魂不守舍的样子,随后又十分怜惜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吓你的,没事。”
“你又戏弄我!”俊秀双眉蹙起,挥着拳头要打他,秋烛一掌便接到了,轻松的将那拳头包在掌心中“我开玩笑的。”
“我害的我流血又流泪的,不准再戏弄我。”
“流泪?什么时候哭的?不是向来只有我在的时候才会哭的吗?”
“就你醒来前一晚,我以为你要死了,特地跑过来哭的,眼泪噼里啪啦的都掉你嘴里了,你醒的时候不觉得齁的慌吗?”
寻非夸大其词,可是秋烛却认真回忆了那天醒来只是的感觉,唇干干的,略微咸涩。
“日后睡觉真是要防着你,喂血喂眼泪,下次指不定给我喂什么呢?”换好药,一把将寻非抱起送到床榻上。
寻非乖乖的躺着让秋烛这样伺候着,手指头点了点秋烛的额头“你就是一个大懒猪,睡了几天几夜都不知道醒的大懒猪。”
“等会睡够了,你这个小懒猪要记得醒呢。”替寻非拉了拉被子,小孩一下子便缩了起来,脑袋钻进去了一半。
看着熟睡的寻非,他愈发觉得有些奇怪。多年来的脾气,从遇到寻非那日起,便摊开摆在他的面前。遇上寻非,他的脾气变得糟糕透了,动辄惩罚,多半都只是因为心中有怒火,然而受罚的却只是十岁的寻非。
不知遇上他,是寻非的幸还是哀,整日没心没肺又倔强固执,口口声声的要留在自己的身边,林秋烛到底做了什么,可以让这样的一个小孩死心塌地的跟着。
“我对你真是太差劲了。”轻声呢喃道,林秋烛将这十几年的坏脾气都发到了寻非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却不惜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那个小脑袋瓜究竟在想些什么“你怎么一点也不恨我呢?”
“秋烛!”一声梦呓,却让秋烛笑出声来,纵使这么多年有如此多的人离他而去,却还有这么一个对他不离不弃的人留着。
“秋烛……”
“小傻瓜,林秋烛不走……”
三年后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不敢毁伤……”
朗朗读书声,回荡在书院的上空,突然“嗖”的一声,一本书砸到了先生的桌上,惹得先生顿时大怒“谁的书?”
底下一个少年捂着嘴偷笑,如同偷食的小老鼠一般,一双眼睛笑的弯弯的,偷偷瞄着旁边的另一个男孩。
“谁没有书的?给我站起来。”突然那个男孩一把抢过了少年的书,结果先生一眼便看见了大喊了一声“林寻非!”
寻非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是,先生。”
“又是你,上课上的把书都飞了。”先生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不是,先生……”正要解释却听旁边的男孩双手合十拜托求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我错了……”
“你看看你,虽然都是姓林,哪有一点你们家林二少爷的风范,人家温文儒雅,斯文有礼,你再瞧瞧你,哪有一点像他的地方。”先生数落他的说辞都能够倒背如流,寻非站着站着不耐烦了,提溜着眼珠子“那我让他来上课,我回家去,这样您看舒心了吧?”
“胡闹!”先生的藤条狠狠的打在寻非桌上“明天把史记的第一卷 给我抄好放桌上。”
“先生!后天成吗?今天秋烛回家,呆在书房抄书多无聊啊。”
“是吗?那我要好好让二少爷看看,你是怎么样一个调皮捣蛋,别以为你是未名山庄的孩子我就不能罚你。”先生说的咬牙切齿,还真不敢打寻非的手心。
“秋烛罚抄写,您也罚抄写,你们好歹有个人能换个新鲜的呀。”寻非从跟着秋烛起,便日日抄写,夜夜抄写,那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