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敛看着这样的夏语谶,也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只好用手推了推夏语谶:“下雨师姐,交作业了。”
“作业?什么作业?”这会儿夏语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也已经知道把手往背包里面伸了:“对了,昨天的论文,给——别打扰我睡觉。”
白敛看着被直接拍到他手上的一沓纸,顿时就有些无奈了,幸好这沓纸虽然没有他和唐飞白的那两份厚,也算是不错了。
祁老似乎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呵呵笑了几声就把东西从白敛手中收了回去,然后把白敛和唐飞白都扔出去和另外一个医生一起巡房去了。
至于夏语谶,按照惯例,只要前一天有书面作业,第二天早上的休息室就是用来给她补眠的。
“中医这边巡房倒是没有西医那边那么多规矩,只要看看病人有没有正确服用药物、给不清楚的病人和病人家属讲解一下忌讳就好。其他的,如果你喜欢,倒是可以给病人搭一下脉,反正你们现在也都是实习生,这么做病人也会理解。”带着白敛他们的是一个中年医生,带着金丝边框的眼睛,有几分儒雅的感觉。
不过唐飞白似乎不是很喜欢这个人:“如果不理解你也能负责?”
“唐师弟是老人了,这些情况哪里能不知道。”那个医生轻轻抬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框,温和而无害。
唐飞白就见不得这个人这么一幅与世无争却牙尖嘴利的样子:“你如果做不到,就不要随便说出口,不然我会以为你高烧四十五度,忍不住把你扔到急救室去的。”
说罢,唐飞白头也不回的往前面走去:“小白,还不走?”
白敛侧过头给了那个带他们的医生一个抱歉的笑容,然后抿着唇迅速的赶上了唐飞白。
那个医生也没有跟上他们,因此这一次就变成了唐飞白带着白敛巡房。
唐飞白巡房的方式很简单,上去之后什么也不说,直接要求切脉,然后让位交给白敛,两个人共同核实各自诊断的结果。
虽然唐飞白嘴巴毒,而且个性相当高傲,但是这种方法却不可思议的适合白敛。而且作为一个师兄,唐飞白虽然忍不住对着白敛毒舌,却也很仔细的按照他自己的方法带领着白敛。
所以即使白敛已经摆脱了需要人这么一步一步带着的年龄,却不忍心对唐飞白说不需要。
终于,最后他们巡查到了重症病房,也就是昨天那些老中医们集体讨论的那位病人所在的地方。
“巡房的医生来了。”一打开病房门,一位穿着非常精致的连衣裙的女子就俯在躺在病床上的人的耳边说了一句,然后迅速的迎了上来:“两位是今天来查房的医生?”女子看着唐飞白和白敛,眼里是明显的怀疑。
唐飞白虽然平时毒舌,但是对于病人,基本的耐心也还是有的:“今天是由我们来查房,现在能让我们切脉吗?”
女子亦信亦疑的退开了一步,让他们进入病房,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唐飞白和白敛的一举一动。
唐飞白和白敛对于女子的态度也不生气。诚然,他们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在中医界,这个基本都是以年龄论能力的地方,他们的模样就是让他们最受质疑的资本。
即使唐飞白曾经很强,甚至在某些地方到现在都没有人敢质疑他的医术;即使白敛曾经来自于中医界的大家族。
但是那些曾经也都只是现在的这里没有人知道的曾经罢了。
在女子的注视下,两人从容的完成的诊脉的过程,在白敛放下手的一瞬间,他们互相看了看,都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觉。
尤其是白敛,他一度以为是他自己的感觉出错了,那样的症状,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但是在看到唐飞白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没有错,他们眼中的惊异是同样的。
“请问,昨天专家是怎么说的?”在病人面前,对于那些老中医一向都是以专家称呼。
那个女子看着白敛他们的眼神越发的狐疑:“你们不是有病历吗?”
对此白敛有些无奈:“病历在……”
“咚咚咚”
病房门被突然敲响,紧接着就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你们把病历落在我这儿了。”
是那位医生!
白敛看着那位被他们甩在了后面的医生在这个重要的时刻将病历给送了过来,然后仿佛今天来查房的就是他们一般,从病房里面离开,关上了房门。
果然是位君子!
唐飞白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待见这位医生,冷哼了一声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这位病人的病历,然后翻到他需要的地方。
而女子这个时候看待白敛他们的眼神也没有原本那么防备了,她认识刚刚送病历来的那位医生,这几天一直都是他在查房。
白敛目送那位医生离开后就凑到了唐飞白的身边,唐飞白正好已经翻到了他们需要的那一页,果不其然,在诊断结果这一栏上,赫然写着“蛔虫并尸虫积于腹下,身体功能急速衰退”。
唐飞白觉得这些东西已经足够了,就把病历扔给了白敛,白敛习惯性的将病历往前翻了几页,发现了一种让他想要说不熟悉都不可能的字迹,迅速的翻到第一面,白敛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位病人是从白家下属的医院转过来的。
病历中最开始的字笔风锋利,分明是三哥白根的字迹。白敛记得三哥并不擅长医术,只有半年前迫于父亲的威压,硬是被逼着去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