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林放不仅被人按在床上,手掌心更是糟了大罪。
白大先生被他气的不轻,不仅熬了最苦的药,更是狠狠打了他十下戒尺,直将他掌心打的肿成前街卖的白面馒头,方才罢休。
只是世子遭罪,侯爷的腰杆却直了起来。
定国侯明面上不敢表现出来,私底下却高兴地哼着小曲儿,就连在小妾身上的时间都长了许多。
福秀这贴身太监着实不会看人眼色,以为自家皇帝还想听林放的消息,每日费尽心机去打听,回头说给夏治,眼巴巴地等着他赞赏,险些把夏治再气个半死。
不过听说林放果真病了,还被打了板子,夏治终于高兴了,毫无同情心地哼笑一声:“该!”
除此之外,也算是断了与他“好好谈谈”的心。
夏治闲着也是闲着,自打与皇后谈成条件以后,他反而可以正常上朝了,毕竟这个摆设还是要有的。
除此之外,皇后还派人请他去看望梅妃,不过被他拒绝了——他怕原主再次苏醒,然后发疯。
上朝的时候夏治也就是坐在龙椅上玩手指,下了朝就呆在他的雍庆宫。
他觉得自己已经把懦弱无能的昏君形象演绎地活灵活现,皇后大概不会再拿他开刀。
近日天冷,夏治又找到了新的乐趣,将侧殿的小厨房扩大两倍,没事就让人烤个红薯,烤红薯吃腻之后,又打起了火锅的主意。
虽说他无甚实权,吃点东西倒是自在的很,几乎将整个御膳房里的食材都搬到了自己的小厨房里。成日里雍庆宫里飘出来的香气足足散出一里地远,闻着香味的宫人全都偷偷咽口水。
“皇上倒是心宽。”
夏治正吃的嘴巴发麻,陡然听到林放的声音,险些被辛辣的味道呛住。
他眉毛一横,筷子朝小几上重重拍下:“谁准你进来的?出去!”
“此次是皇后娘娘特许,皇上要赶臣走,也得听臣把话说完。”
夏治多看他一眼都觉得自己再遭罪,不耐烦地皱眉:“说。”
林放的眼睛却盯在热气腾腾的火锅上,厚着脸皮笑起来:“臣今日入宫早,尚未用膳,不知能否……”
“不能!”
“皇上何必如此绝情,”林放大剌剌地撩起衣摆坐下,摆出一副后悔的神情讨饶道,“上次是微臣欺君犯上,往后再也不敢了。”
说着将左手摊开在夏治面前,露出肿成馒头的掌心:“先生已经教训过微臣,皇上若是不解气,再打我一顿?”
夏治气结,这人脸皮真够厚的!
他抓起筷子,照着掌心用力打下去,林放手掌一颤,硬生生忍着没往后缩,让他结结实实打了一下,因力道太大,一根筷子直接飞了出去,撞到林放眉骨出又弹跳开。
夏治傻眼了,没料到他不闪不避,这特么就尴尬了。
本来觉得自己特别占理,现在感觉有些不对味,好像他小肚鸡肠,对伤患都能下的去重手。
林放随意地朝掌心吹了口气,仿佛那肿胀处丝毫不疼。他弯腰将筷子捡起来,擦了擦尖端,朝夏治伸出手:“皇上不若将另一只筷子也赏给臣?”
夏治郁闷地将筷子往前一推,林放接在手里,也不嫌脏,径直夹了一块牛肚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意犹未尽地赞叹道:“真香。”
夏治黑着一张脸,对这么厚脸皮的人实在没辙,催促道:“有事快说。”
林放照旧细嚼慢咽,似乎有话要说,目光沉了沉又恢复正常,随即失笑一声:“并无大事,只是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你……”
“皇上,”见夏治又有发火的兆头,他赶忙放下筷子,朝福秀招了招手,让他将东西撤下去,身子往夏治身旁凑了凑,轻声嘀咕道,“臣先前答应皇上的。”
夏治疑惑地望着他掌心里躺着的药包,挑了挑眉。
“从老大夫那里讨来的,专治那方面问题,药效极快,喝下便可见效,”林放暧昧地勾起唇朝他笑了笑,“算是为先前的事赔罪,皇上以为如何?”
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吃的太过辛辣有些上火,夏治原本憋了将近一月,仿佛已经修成佛祖金身,今日听他这么一说,却心痒难耐起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在晨间都毫无反应,着实不正常,难不成以后真的都要不举了?
见夏治没有拒绝,林放擅自做主:“福秀,去煎药。”
夏治耳根子发红,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不吭声,这大白天的,煎了药他也不好意思叫人过来。
白日宣淫,成何体统!
还是林放了解他的心思,直接送佛送到西:“不知皇上要宣哪位嫔妃过来侍寝?”
夏治有些紧张,一时间答不上来,就听他笑了出来:“难不成皇上要微臣侍奉?”
夏治吓得差点咬到舌头,不料林放直接举起左手冲他晃了晃:“只怕微臣有心无力。”
夏治嘴角抽了抽,简直想揍他一拳,半阴半阳地哼了一句:“那就徐贵人吧。”
好歹也是见过两次的“老熟人”,彼此对这事心知肚明,万一这次还是不行,也总比多一个人知道的好。
“徐贵人。”林放轻声念叨着这三个字,眼眸中的幽光一闪而过。
☆、第13章 赔罪状况多
徐贵人近日心中有点苦。
皇上伤愈后召过她两次,两次都没行欢好之事便也罢了,偏偏等她回了后宫,还要被往日的姐妹百般敌视,各个都说她夺了皇上的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