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落听到笑声回过神来,春风化雨一般的笑容便直袭心房,唇就忍不住凑过去在流溪微翘的嘴角轻啄了一下,整个人贴上去,在流溪耳边小声道:“流儿的笑,似融化的淙淙溪流,温暖清凉,感觉刚刚好。”声音低沉,诱惑。
流溪僵直了一瞬,一把推开应落,坐起身,道:“天都亮了,该起床了。”
应落从后面抱住流溪的腰将人拉躺回床上,笑道:“今日又没什么大事就陪我多躺一会,我还有事情想问流儿呢。”
你越是挣扎他就会抓地你越紧,领略过应落的无赖和霸道,只要是老老实实的呆着,流溪到不觉的厌恶,“什么事?”流溪安静的躺在床的一侧问道。
“邪医本名就叫木槿,还是如古家小少爷一样,木字前面还漏掉了其他姓氏?”
想到那日与邪医的比斗,虽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但也足够看清楚一些事情,邪医的武功招式和出招的力道虽远不如自己,但内里却明显要比自己高上一筹,而且后来居然敢利用流儿算计自己,人也不是一般的聪明有胆量,若不能成为朋友,就是劲敌。
“应该是姓木吧,六岁我病好醒来初见他时,他告诉我自己叫木槿,怪医一直都叫他小槿儿,”流溪微转了脖颈,问道:“怎么忽然问这个,是哪里不对吗?”
“没有,听到木槿这个名字,就想起了幼时仅见过一次面的一个孩子,那年他也才六岁,一双眼睛却是灰沉沉的一点生气都没有,不去主动招惹别人,也不让别人发现自己,沉默着将自己隐藏。”
小孩子都希望自己能被人所关注,他也曾想过吧,流溪轻叹一声,道:“那他现在有多大了?跟落楼主是什么关系。”
“算一算的话,应该也有二十岁了,”应落笑道:“若是暗辈分,该叫我一声叔叔。”
“木槿今年也是二十,比我要大上一岁。”
‘嘭嘭嘭’有人在用手掌敲击门板,“流溪哥起床了,我们准备要收拾东西回去了。”门外传来木心的喊声。
应落放开流溪的腰,翻身仰躺在床上,看着上方的帐顶,呢喃一般道:“会是巧合吗?”
回去的时候,窄长的石阶山路上只有四人,樱泽跟衿渮两人一大早就先一步回去了,木心一蹦一跳的走在最前面,手里还拿着昨日剩下的几个野果,应落这是没有走在最后,后面紧跟的是流溪和木槿。
“我今日就离开幽冥楼,这个给你,”木槿掏出一个几页纸折成的小方块,递到流溪手边,道:“这是新的药方,每天早上喝一次就行了。”
流溪停下脚步,惊讶的道:“你这么快就要离开?”
木槿跨过一步走到流溪的前面,道:“落楼主已经答应帮忙找人了,我也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办,至于古木,我可以先他送回古家。”
流溪沉思了片刻,道:“那就麻烦木槿了,我暂时还不会离开这里。”木槿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就算自己什么也不说,也知道想要什么。
“关于那张信纸,木公子有什么看法?”走在前面的应落忽然问道,“你应该也发现了点什么,然后去找过某些地方了吧。”
“写信的人是个左撇子。”
“木槿是怎么知道写信的那人是左撇子的?”
应落抽出随身揣在袖中的信笺,递向身后,道:“流儿自己一看便知。”
流溪接过信纸展开,信开头的‘怪异老前辈’竟是在纸张的右上角,而习惯用右手执笔的人,为了书写和浏览的方便一般都是从左边开始写起,“可能写信的人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而只是一个代笔的呢?”流溪疑问道。
应落笑道:“宣和斋的纸可不是谁都用得起,而且,就算你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此人用的了朝廷特有的宣纸,不是皇族中人,就是高官要员,这就缩小了我们的搜索额范围,或者在变相的告诉我们,他就在皇城,如此狂傲自负之人,一纸信约又怎会假他人之手。”
夸张张扬的墨迹,突出的笔锋弯转,字字欲透纸而出,流溪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纸道:“从字体来看,确实跟那性格很符合。”
“日升城木公子应该已经去过了吧,发现什么了吗?”
木槿淡淡的回道:“皇宫外的城街,什么可疑的地方也没发现。”
皇族之人除了自己就是寂华,还有一个十多年前就在宫中消失,至今杳无音讯,还有谁会去绑架怪医,又是出于何种目的,“以木公子的武功,只要不是皇帝所居宫殿,查看一番应该不是问题,为何……”
“我不喜欢那个地方。”木槿冷声打断应落道。
不喜欢皇宫吗,自己呆久了现在也很讨厌那个地方,邪医因何会讨厌,应落转身看着木槿,问道:“木公子知道那人为何要找怪医老前辈吗,这封信里只说了见面的地点,其他的是只字未提,换句话说那人到底用什么方法将怪医引出了隐居的山谷?你师父不会无缘无故的就离开了山谷,又大半年也没给你一点讯息?”
“师父出门从来不需要理由,就是因为是看了这封信后才离开山谷至今未回,我才会出来寻找的。”
“随心所欲,”应落了然道:“确实是怪医的行事风格。”就是任性的老孩子一个,应落暗想。
木心站在山顶处,背后是蒸腾的白色温泉水汽,看着下面慢吞吞的三人,大声喊道:“流溪哥,小医你们俩能不能快点,我饿了。”再次将应落赤裸裸的忽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