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二栓子开口,广岫就笑着迎上去:“这位大婶,我们是路过的,在山里迷了路,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这里。你看天快黑了,可否让我们在这里借宿一宿?”
村妇看了看他,道:“这个我做不了主,你去问问村长吧。二栓子,快进屋吃饭了。”
二拴子被他娘拽着还回头看他们:“娘,他们长得可真好看,比云彩还要好看哩。”
村妇道:“好看有什么用,好看的都是妖精,你离他们远些。”
二栓子嘟囔了几句,另一个孩子跑了过来,重重推了他一把:“二傻子,你敢抢我的人,信不信我打掉你的牙!”
二栓子不服气的爬起来要打回去,村妇赶忙拦住了,对那孩子道:“二虎,不许欺负弟弟。”
二虎嘟着嘴,拉拉村妇的手:“娘,他们是我的客人,我要他们到我家去住。”
村妇道:“你要是带去,看你爹不打你。好了,快回家去吧。明天,娘给你做菜饼子。”
二虎这才情不愿得走了。广岫和卫翊已经被搅混了,这村妇是两个孩子的娘,却不在一同住?
村妇与二栓子进了屋,里头又走出一个中年汉子来,对他们不耐烦道:“赶紧走,我们这里不能留宿!”
广岫赔笑道:“大哥行个方便,就一晚,明儿一早马上走。”
“滚!”汉子掷地有声砸下一个字,砰地关上了门。
广岫收回笑,若在平时非给他吃点苦头不可,低声悻悻道:“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走,找村长去。”
卫翊乖乖跟在他后面,牢记把自己当哑巴的话,蒋烈边走边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一路走来,几乎全村的人都出来看他们这三个不速之客,却少有嘈杂议论之声,安静得诡异。
这村里男人小孩不少,女人却屈指可数,个个神情萎靡,眼中毫无神采,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相反男人虽然粗布短衣形容粗鄙,却给人极为精悍的感觉,好似蛰伏的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扑上来咬你一口。
广岫也察觉到了,不过既然是前朝守墓人,有这些特点也不算太奇怪,他倒没往心上放。
眼看要走到村尾,一个老者拄着拐杖正在等他们,身边站了个年轻姑娘,一双眼不住往他们瞟来。
这姑娘眉眼清秀,若在繁华富硕之地不算起眼,可在这贫瘠村中简直是鹤立鸡群,足以使人眼前一亮,想来就是那孩子口中的云彩了。
见这老者看着慈眉善目挺好说话的样子,广岫笑着上前行礼:“这位想必就是村长了,失敬失敬。”
村长道:“客气了。有朋自远方来,本当倾尽以待,唯恐粗陋之地无法招待。我看三位风逸不凡,定是家中富贵,怎会来此山野之地?”
广岫叹了口气,道:“不瞒您说,我兄弟三人并非本朝人士,乃是南岳人,国破家亡身如漂萍,不得已欲往北境营生。为了省些路程,方才走了乡野小道,不甚迷了道路。眼看天色已晚,无可留宿,只好冒昧前来打搅,实在过意不去。若是惊扰了各位,我们这便离去。”
村长道:“既是落难之人,岂有逐客之理?若三位不嫌弃,便在我家中留宿一晚,明日再走吧。”
“多谢!”广岫大喜,赶忙拉着卫翊和蒋烈称谢。卫翊不知此时可不可以开口,便只是照着他的样子做,蒋烈却是一动都不动,表情十分难看。
广岫忙道:“我这个弟弟天生有疾,脑袋有点问题,痴痴傻傻不善人言,您别见怪。”
村长点点头,转身将他们迎进屋内,让云彩去收拾房间。
广岫又与村长胡扯了一通,简单吃过晚饭后,天已黑透了。
云彩为他们简单收拾了三张床出来,还是用废弃的门板凑合的,显然这里平时根本不会有旁人来。她眼波流转,在蒋烈身上转了一会,低声问道:“他的病,治不好么?”
广岫心中发笑,表面却做出悲伤神情:“唉,娘胎带出来的毛病,没得治了。你看,整日这副凶巴巴的模样,哪个姑娘敢嫁他?都这么大了连个媳妇都娶不上,以后还不知怎么办才好。”
云彩叹道:“真是可惜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今天能收到收藏和评论,幸福来得太突然,感谢那位给了我动力的小天使,继续努力!
其实发文时就做好了单机的准备,反正写完了,你看或不看,文都在这里。当初也是怕因数据太惨而弃坑,干脆写完了再发,至少写的时候还可以抱有希望和憧憬,就算最后还是无人侧目,至少我写完了,对笔下的人物和对自己都有了交代,足矣。
☆、第七章
待她出去,广岫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卫翊拼命忍住,笑意还是从眼里跑了出来。见蒋烈神情难看,便佯装咳嗽忍了下来,小心问道:“真人,你方才为何说我们是南岳人?”
广岫道:“他们是前朝遗民,亡国之人,必定会对本朝心怀怨恨,若是我们直说,只怕非但不能留下,还会被群起而攻。说我们是南岳人,同为亡国之人,他们多少会有些同病相怜之感,自然也好说话。”
卫翊由衷赞道:“真人真是聪明。”
广岫得意:“那是。”
蒋烈冷冷道:“叛国辱行,寡廉鲜耻。”
广岫道:“错,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蒋烈道:“你怎知他们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