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慕泽很是怀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回答。
秦穆道:“这茶不错。”
“不要转移话题。”
秦穆眨了眨:“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慕泽哼了一声:“魔族果然阴险狡诈。”
秦穆眯了眯眼,“你说我阴险狡诈?”
“没错。”慕泽不由挺了挺胸膛。
两人一动不动地互相对视着,秦穆忽然撇唇,“你既然这么说我,我若是不做出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你给我的这个评语了么。”
慕泽闻言,目光落到了秦穆脚上的那副镣铐上,为了防止秦穆逃跑,长老们给他戴上了妖族的镇族之宝——捆仙锁。戴上这捆仙锁之人,任他是妖是魔还是仙,都逃不了这镣铐的束缚。
“你现在身为我妖族阶下囚,居然还如此狂妄,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慕泽只当秦穆是想跟他决斗,虽然如今这个状况,他有恃强凌弱之嫌,但他才不管这么多,“就让我好好教训你……啊……”
说到最后,慕泽的声音陡然变了个调,几乎是不敢相信地瞪着眼前这个男人,“你在干嘛?”
秦穆在慕泽说出“教训”二字的时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了他的右腿,面对慕泽愕然的神色,他刷地一下脱下了慕泽的袜子,薄唇轻启,缓缓吐出:“教训一下不喜欢穿鞋的小孩。”
说罢,他指尖轻捻,凭空变出了一根羽毛,慢慢悠悠地搔刮着慕泽的脚心。面对如此窘况,慕泽涨红了脸,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素来怕痒,经此一役,他自然惨败,忍不住耸动肩膀笑了出来:“你……你欺人太甚,快停手,不然……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想要忍笑,可他越是忍耐,越是忍不住,表情一时有些扭曲,下意识地想要把脚缩回,可男人的手有如铁钳一般,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出。当然,他大可以对这个男人大打出手,可每次想要出掌的时候,总是狠不下心,最后他憋红了脸,一番犹豫之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化成一缕青烟溜了。
只留下了地上那一只白色的袜子。
秦穆勾了勾唇,素白的指尖轻轻一弹,那根白色的羽毛就消散在了空气中,随后他将那只袜子捡起,盯着手上的那一抹白团怔怔出神。
经过刚才那么一个小插曲,他成功岔开了话题,是的,他刚才就是故意的,面对慕泽的那句质问,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为了完成任务,明面上背叛了慕泽,给他们之间的那段过去蒙上了阴影,现在慕泽好不容易忘记了那段不算愉快的回忆,他又何必要旧事重提呢?
本来他忍不住心底的躁动前来见慕泽,只是想跟他说一声恭喜,现在见到失忆了的慕泽,那句恭喜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也许,即使慕泽没有失忆,他也说不出口吧。
秦穆向来不喜欢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但这一次,他头一次忍不住自我怀疑,他来见慕泽到底是对是错。
这一厢,慕泽溜回了寝宫,往榻上一躺。
觑见右脚少了一只袜子,脑海里自然浮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他不禁有些气恼。此时他脸颊滚烫,心跳失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刚才做了什么坏事呢。
慕泽从床上坐起,拍了拍发烫的双颊,拿过旁边的铜镜一照。他向来臭美,镜子通常会放在伸手够得到的地方。眼瞅着镜子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慕泽把镜子往旁边一扔,非常非常不高兴,他居然被一只雌性逗弄成这副模样。
当真是丢人至极!!!
为了找回身为雄性的尊严,隔日,慕泽一身正装,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了秦穆所在的审讯室,屏退部下,扳着张脸坐在秦穆的对面。
秦穆笑眯眯地道:“妖王殿下好。”
慕泽本来是为了昨夜之事兴师问罪来的,结果没忍住,问:“我的袜子呢?”
“殿下说的可是这个?”秦穆伸出一根拇指转着那只袜子问。
慕泽嘴角一抽,黑了脸:“还给我。”
瞟了眼慕泽脚下穿的金线勾描的靴子,秦穆哂然一笑,打趣道:“殿下今日倒是舍得穿鞋了。”
被这可恶的男人三番四次捉弄,慕泽差点气成了内伤,可又在对方春风化雨的微笑中,默默把肚子里的气放了。
他无视那只碍眼的白袜,终于记起了正事,他问:“你一只魔出现在了妖族,那你可有同党?”一只魔不算什么,但若是成千上万只魔,那他妖界的霸主地位绝对会受到威胁。
似乎是知道他的心中想法,秦穆懒洋洋地道:“你就放心吧,我对复兴魔族没什么兴趣。”魔族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不过是为了自保,沉睡在了魔族的起源之处,只要魔王的血唤醒他们,魔族沉睡的众魔就能重见天日。
秦穆穿了好几个世界了,也过足了称王的瘾,这个世界谁称王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慕泽自然不会轻易相信秦穆的说辞,父王在云游四海之前,可是郑重告诉过他,魔族个个骁勇善战,冷酷无情,他日在魔族卷土重来之前,务必要将那一点苗头给及时掐灭了。
只是,他当真要将眼前这个男人杀死吗?
慕泽定了定神,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穆。”
“嗯。”慕泽一脸沉重地点头,与锋一转,道:“秦穆,你真没有什么跟我要说的?”刚才四位长老一直在他耳边催促,让他尽快处死秦穆。
“你想要我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