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结印,翻腕一托。手中莲花状印迦迅速扩大,充斥天地。浑身涨满红色神力场,悬指再推,莲花状印迦载着赤涛般的红色神力滚滚而去。
“哐啷啷——”须臾之间,两股神力迎面相撞。电闪雷鸣,声振寰宇。神力外泄的余波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冲刷出去,天昏地暗,鬼哭神嚎。
一时之间伸手不见五指,我未再运力。这万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增了魔道神力,渊寂也精进非常,神力两两相抵,竟难分高下。气息一时不畅,银色面具下,我的嘴角溢出血来。
良久,当神力散去,天地重归澄澈时,我发现渊寂亦伤了经脉,一口血吐了出来。然而他却全然不顾,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惊异厉喝:“你究竟是谁!”
随着这声喝斥,渊寂浑身神力陡增,光华四射。大地颤抖,山河动摇,条条裂隙如龙蛇窜走,须臾间布满了荒土高冈。
“哐——哐——哐……”无数苍龙般的藤蔓闪动着紫色神力场,破土而出,扭动着粗壮的枝蔓,如鞭似蛇,抽卷过来,瞬间将我团团裹住。
缚神萝!
我听到烛龙挣扎扭动,惨烈哀啸之声,心下凄然。
寂,万年前这缚神萝尚且伤不了我,如今与我,更是如饵如食,你这是来为我送神力的吗?
双眼红芒闪动,瞬间,红色神力光芒万丈,淬透粗壮的藤萝。我气沉丹田,阖目敛息,逆转乾坤。
霎时,所有藤萝萎成枯枝残叶,“吱吱嘎嘎——”一时间衰败之声此起彼伏。随即,那些个残枝化为齑粉消散在猎猎风中。
尘埃尚未散尽,渊寂身影隐隐闪现其中,他惊诧莫名,双眼圆睁,想必千万年来也从未有如此失态吧……
正当此时,忽然我的头顶之上传来“晃啷啷——”的响动,我抬头看去,一面铜镜正飞速自转着,红□□状神力迅速当头罩下。
敛火鉴!
弥苍之神器!彼时,我身上并无半分煞气,这敛火鉴与我自是无用之物,然而此时,煞气毒火噬骨,已与我的神识相合,这敛火鉴反倒成了我的克星。是我疏忽了,此前未料这神器竟真的可以挟制于我……再加之,这敛火鉴似是灌注了弥苍神力,威力自不可同日而语。我被罩在网下,动弹不得。若是弥苍在此,只需注入五分神识之力,或许便可重创于我……
“魔头!你也有此时!”不知何时,那精灵族公主已欺到我身后,虽然浑身血迹,狼狈至极,但她指尖点着微光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圣主之神器,无人可破,今天你插翅难飞!”
苍,你竟把这神器交给了她!你果真对她情深意切啊!既然如此,便休怪我无情了!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有神器,我亦有宝剑!手中一闪,执剑在手,须弥剑被我幻化了形状,遮了原貌。我虽不能出这敛火鉴的罩网,但不代表我杀不了你!
一剑挥去,剑气如虹,势如破竹。那美人登时呆立当场,眼见就要一击即中。
突然,眼前银光一闪,如火蛇窜走的剑气被挡了下来,散做星火。
一个白衣银发的身影背对与我,一手执剑,一手揽美人入怀,挡在我与那精灵公主中间。
我怔在原地。心头一时百感交集……
熟悉之极的背影,心心念念着的人,只是如今……他有所爱,我亦不复过往……沧海桑田,岁月苍茫,曾经的小楼夜话,犹在耳际,奈何出入君怀袖,新人胜旧人……却只叹情深缘浅,落得曲终人散……
弥苍身形摇晃,似是神志恍惚,低头揽着那美人,喃喃道:“说了多少次了,别……别伤了自己,我会心疼,为何……为何总让我挂心……”
“圣主,你又醉了!”那公主期期艾艾,缩在弥苍怀中,娇嗔嘤咛,梨花带雨,“圣主,你终于来救我了!我族遭此大难,母妃哥哥俱遭魔头毒手,死状凄惨!求圣主替我族报仇雪恨,还我族公道!”
“苍,怎么又醉了!快些回去吧,这里的事还是由我了结!”渊寂移形至弥苍身侧,扶住弥苍几欲歪倒的身体。
“不!谁敢伤他,我就杀了谁!”弥苍一掌打开渊寂的手。回身就是一剑,剑气生风,破空分云袭来。
我兀自心绪难平,竟然眼睁睁地瞧着剑气袭来,挡也未挡,躲也未躲。
那剑气凛冽至极,正中胸口,我一口血吐了出来,面具遮挡,并未让人看出这一剑伤我不轻。
“咔——咔——”面具生出一道缝隙,却没有断裂。
我以剑驻地,撑住身形。
心却如死灰。你护她如此,即便你不知我真身,也着实让人心冷。那传言果然不虚(见上一章)……
“苍,此魔神力不在你我之下,身份着实可疑!先不要斩杀,待我查验……”渊寂果然怀疑了我的身份,急切解释,阻止弥苍再行攻击。
“哈哈哈哈哈……”弥苍仰天大笑,“什么神啊,魔啊……三界灭尽我也不在乎!”弥苍摇摇晃晃,依然背对于我,只是言语中,尽是颓废之气,“我早就说过……惟独他……只有他……为了他,我可以遇佛杀佛,遇神弑神!区区一个魔头,竟敢……竟敢伤他至此!找死!!”
话音未落,弥苍挥袖祭出一道冰色神力,瞬间注入敛火鉴中。
敛火鉴顿时光芒大盛,神力罩网内,突然如烈焰蒸腾,镜面火光齐发,如万箭穿心。
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