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站起来,喜爱捣乱的天性让他兴奋且迫不及待:“那我现在就进去!”
“欸,”蒋以觉拉住他的手,说,“我们一起。”
他们并肩一起走进植物馆的大门,馆内工作人员看蒋以觉穿得这么体面,哪里想得到他们会有这样的心思,还恭敬有礼问候一声:“晚上好。”
他们走到新梅盆栽前,假意欣赏这株长相讨巧的新生植物,同时注意附近人员走动,伺机待动。
“一,”徐牧开始数数,“二,”
门口保安放松警惕,背过身去伸懒腰。徐牧喊“三”的同时,新梅盆栽已抱在怀里,就在工作人员还没反应过来时,俩人默契地往门口狂奔。
“别跑!站住!”工作人员刹那警醒的喝喊和他们的跑步声一起响起。
“五、六、七、八、九……”徐牧心中默默数着蒋以觉说的十五秒。
听见大动静,背过身去伸懒腰的保安立刻转过身,俩人一阵风似的从他面前冲过。
大门是旋转玻璃门,蒋以觉很轻松就跑出去,徐牧转了一圈又转进来,跟正要冲出来的保安面对面,眼瞪眼。
“嗨~你好~”徐牧笑嘻嘻朝懵住的保安打了声招呼,连忙再旋一圈跑出来。
保安回过神后,眼前的大鱼已嗖一下溜去。
蒋以觉见徐牧成功出来,拉起他的手,往车库方向奔去。
“站住!站住!”保安双脚打滑跑出植物馆,戴正险些要掉的帽子,边追二人边喊,“不准跑!站住!”
交纵的跑步声在空荡的车库内来回响,蒋以觉的车就在眼前,可保安也紧追在后面。
就算来得及上车,开车也来不及。他们果断放弃上车,转而跑去另一条路。
“这里!”蒋以觉带徐牧躲进楼梯房,把唯一可以进来的门紧锁上。
他们贴着门,听见门外保安大骂、跺脚离去。门外回归安静后,徐牧知道,他们安全了。
徐牧累得把盆栽放在地上,喘着大气,看同样喘气的蒋以觉,笑起来。这个恶作剧很疯狂,也很刺激。和蒋以觉度过的这几个小时,徐牧很开心。他以前和谁在一起都没这么开心过。
有时候徐牧觉得,他们好像已经认识很久,经历过很多事。
在兴奋细胞活跃的催使下,徐牧做出一件他曾经以为蒋以觉会对他做的事。
他亲了蒋以觉一口,飞快如蜻蜓点水,意欲却很明确。
吻完这一下,徐牧扬起一个小小得意的笑,犹如偷到一块糖吃。
蒋以觉不可避免地一怔,稍怔过后,便抚着徐牧的脸,吻住他方才贴过来的唇。
刚才还小小得意的徐牧,这时倏然紧张起来,他没想过,他的初吻会诞生在这狭小、封闭、幽暗的楼梯房里。他好奇又羞赧地承受蒋以觉的吻。
蒋以觉的吻起初温柔,而这温柔就似刚来到陌生地方时的伪装,不出半分钟,温柔的外衣卸下,他把徐牧抵在墙上,加深加重地继续这个亲吻,略显粗鲁的吻不似平时温雅,仿佛是忍耐已久的爆发。
徐牧像一只任他宰割的羔羊,僵着身体,难免溢出几声破碎的哼唧,被动地与他交换充满荷尔蒙的燥热气息。身体变得温热,酥麻,他很快沦陷在蒋以觉的攻势下。
吻了少说七八分钟,他们舌头间的难舍难分,终断于车库机房工作的嗡鸣。迫于噪音的干扰,他们的吻不得不停止。
蒋以觉抚摸徐牧泛红的脸和散落额间的碎发,眼神像是在看被他圈定的,不可切分的一部分。温柔又带有侵占性。
“走吧。”蒋以觉揉了揉徐牧的头发,牵着他的手出去。
徐牧急忙拿起地上的盆栽,跟他出去。
第12章 恋
植物馆和车库有监控,即便徐牧跟蒋以觉逃了,展馆也能调出监控追查他们。不过这些,都是蒋以觉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只要他愿意,他随时能和徐牧做一百次这样的恶作剧。
跑车在宽阔的公路上疾驰,车顶敞篷,风在头顶呼呼刷过。徐牧站起来,对着风展开双臂,高声呐喊。风拍打他的脸颊,眼前的高楼大厦霓虹灯光不断向他靠近,他在拥抱这个世界。
这一天绝对是他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徐牧望着脚下那盆盆栽,这样想着。
蒋以觉是肯陪他疯的人。可他很想知道,蒋以觉肯陪他疯到什么程度。
徐牧指着前方百米处的跨海大桥,对开车的蒋以觉说:“十五秒。”这是蒋以觉刚刚给他的那个数字,“你能十五秒过那座大桥吗?”
“十五秒?”蒋以觉表现得稍为不敢置信,“你要我拿命陪你玩?”
“看你敢不敢。”
蒋以觉一笑:“舍命陪君子。”
他让徐牧坐下,关上车顶,而后,踩下油门,时速从一百飙一百五、一百七。发动机、排气系统发出跑车特有的轰鸣,刺激人类最本能的兴奋,让人肾上激素飙升。车窗外的景象一下子扭曲、变形、嗖嗖飞过,徐牧两手紧抓住车窗边沿,激动得惊呼一声。
视野变形,整辆车好似都在颤抖,徐牧很清楚地听见自己激动得七上八下乱撞的心跳。由于大脑高度紧张,j-i,ng神太过专注,以致于他完全听不到风声胎噪。
驶入跨海大桥,徐牧大声数数:“一、二、三……”
跑车时速继续上飚,由一百七到一百八、两百、两百一。
“十二!十三!十四!”徐牧数数的声音不得不跟随越来越噪耳的风声变大。
“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