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央穿着惯常的一身黄裙,提着裙摆从台阶下往上快步走。
“殿下,陛下吩咐过不见任何人呢,您这是?”两个侍卫拦住了萧离央,洛公公躬身在一旁,似乎要拦住闯进御书房的她。
“退下,本宫现下就要见父皇。”
萧离央没跟几个太监废话,伸手把人一推,几个人又不敢跟她动手,于是眼睁睁地看着公主殿下冲了进去。
萧泰凉眉头紧皱,依旧是那副苦大仇深模样,她看到女儿进来,神色才略微有缓和。
“父皇,您为什么把清爵姐姐关进天牢?”萧离央双目噙泪,看起来分外委屈。
萧泰凉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身上暗金袍龙纹若隐若现。
“她犯了错,应该的。”萧泰凉不疾不徐。
“父皇,清爵姐姐杀的是魏人,您却因为魏人的关系把本国上将军关进天牢?不怕世人诟病么?”
“放肆!朕平日就是惯你惯多了!养了你这么个不明是非黑白的女儿!破坏两国安定无异于毁约,此刻若是魏国挥兵南下以我国国力如何抵挡地住?她那么带兵去魏国驿站里大杀特杀,可有把朕放在眼里?你今日就算为她求情!朕也不可能把她放出来!”
萧泰凉大手重重一拍面前几案,把桌上朱砂笔也从笔架上震了下来,落到奏折上拉了长长一道口子。
萧离央一弯膝跪在萧泰凉面前。
“父皇,北魏雒阳带着大军已经就在边境上!我沐国男人何在?!却要您拿清爵姐姐撒气!”
“闭嘴!”
许是公主殿下这段话太过刺耳直接,萧泰凉勃然大怒,脸色通红。
外头太监听着里面惊心动魄的争吵声已经跪了一地,但纵使是洛公公也没有进去劝,这三个人的事情无异于神仙打架,凡人卷进去只能是粉身碎骨。
“我不,清爵姐姐是因着我师傅被那魏人王爷掠走意图羞辱!这才派兵破了驿站杀了那魏王爷!”
萧离央先前听谢冰媛说这一段的时候简直几欲气死,扑到谢冰媛怀里看了好一阵才勉强消气,这会儿说起来她更气了。
“此等渣碎,若是女儿有能力,也必定替师傅手刃!清爵姐姐现在身负重伤,您有可派御医过去么?”
萧泰凉一愣,“她受伤了?”
萧离央见她父皇神色松动,装作更加生气的样子站起身。
“就知道父皇没有,儿臣自己去!”
说罢提着裙摆站起身出门,不理会身后还没说出同意话来的萧泰凉了。
天牢中空气湿冷,纵使没人敢对她用刑,此处环境也让她周身不舒服,沈清爵盘腿坐在木板床上闭目养神,不理会这地方阴森森的死气。
身上伤口遇上阴寒更加作痛,沈清爵也只是忍着当不知道。
自打重回以来的时间里,暗杀,阴谋层出不穷,让她此刻有些疲惫了,如果说她从前还有打败北魏求和平安定的心的话,那么现在萧泰凉的做法已经让她的这种心情彻底消失了。
还不如归去,像古时山水文人一样,携爱侣远离庙堂,朝中纷繁琐事再不要来找她。
心中冒出此等想法之后,这股子念头便势如破竹,已让她暗暗下了决心。
守着谢冰媛已经足够,她在前世不也是死了?家国之事随他去吧。
“清爵?”
闭眼中好像听到谢冰媛叫她,沈清爵抬起头,果然看到外面宫女打扮的谢冰媛。
对视了一眼后,沈清爵头遭低下头,似乎有些不想让她看到此刻的狼狈样子,萧离央唤了声“清爵姐姐”,便把矛头对准了看门守卫。
“开门!”
“这……”
“给本宫开门!”
“是。”
卫卷云忙拿出医药箱。
沈清爵身上血迹已经凝固,伤口同贴身衣料黏在一起,要处理有些不易,直接让萧离央看地别过脸去。
自打进了牢门,两人就没对视过一眼,准确来说是沈清爵侧着头,谢冰媛静静打量着她看。
“将军,还请您将两里衣脱下。”
卫卷云手上有工具,加之刀伤与里衣通过血迹模糊起来,她实在不敢贸然动手加重沈清爵的疼痛。
沈清爵神色无所谓,腾出右手,手上发力,似乎就要把里衣与伤口生生分离,谢冰媛看的心中一惊,忙说道:“我来”
沈清爵扫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谢冰媛似乎不等她同意,已经上前用手覆上了她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把布料与伤口分开。
也许是谢冰媛动作格外轻柔小心的缘故,沈清爵原以为的剧痛并没有到来,只是谢冰媛看着衣下血肉模糊的伤口手开始微微发抖。
萧离央看着两人,似乎又要落下泪来。
公主殿下非常不满,便又絮絮叨叨起来:“父皇也真是的,分明是老糊涂了,连您都不信他还有谁可信的,我先前还听说他和老夫人商量她要把您嫁给那个什劳子连笑,真真气死我了!”
谢冰媛手一顿,沈清爵轻哼一声,她赶忙回过神来,稳住心神才将她脱下里衣。
白皙光滑的皮肤上,刀疤触目惊心,沈清爵未同谢冰媛说过她之前是怎样以命换命的打法,所以此刻明白了的她伤口便腾升而起怒意。
脱下里衣她便站到一边,也不看卫卷云,看起来自个儿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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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夫人制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