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觉得自己运气够糟，别人倒不这样认为──至少阿清在他x_i,ng命无忧之後就明确地表示这是他活该，明明提醒过他那片地不能走，他却偏偏要过去。
关凌其实当时是在追一只野豹，他看人家豹子飞快跑过去都没事，他这当人的当然不甘示弱就拿著相机扑过去了……
这一扑，扑出了个悲剧出来，关凌也只能把苦头强忍下来自己品尝了。
关凌要打两个月的抗毒素，这种昂贵的药剂还真不是一般人打得起的，为了救他，容广还跟对方所属的病毒研究室做了笔没多少挣头的生意，并且他那左腿两个月内不能行动，就为了那一追，实在有点亏大了。
关凌坐著轮椅下机时，不少人来迎接兼参观他。
姜虎好奇打量他，并跟秦天天说：“我看他是老年痴呆了，年纪大了就不聪明了，可惜了。”
何暖阳则对著他冷笑，跟关凌刻薄地说：“还以为你是躺著棺材回来的呢，真是白来一趟了……”
关凌吃了闷亏，火大得要死，偏偏一堆人还损他，他只恨自己平时形象太好，这时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一脸云淡风轻的笑。
何暖阳看他这时候还装，直想抽他的後脑勺子。
只是刚想动手，就被商应容的身体一挡，所以何老先生只好翻了个白眼，改道用手去揪关凌的耳朵，疼得一时没防范的关凌跟杀猪一样地“啊”地吼叫了一声──刹那，什麽深不可测，云淡风轻的形象都没了。
关凌被迎回家，指使著商凌把何暖阳他们赶走了才舒了一口气，这时换一时忙著现在才有空的阿田好奇地上来看他的脚，见那红肿的腿有点狰狞，诚实的孩子实话实说，“叔，你这腿看著可不好看，你是咋忍心把脚踏进去糟蹋自己的啊？”
连小的都挤兑他，关凌当下一巴掌就挥上了他的後脑勺，“小兔崽子你都要气我……”
阿田身体壮实，完全没把这一巴掌当回事，只是回头跟著正端果汁过来的商应容说：“dà_boss，我看二boss现在完全是年老色衰了，你要不要考虑好好嫌弃一下他？”
关凌听了又挥了他一掌，只是这掌轻了很多，还笑骂：“再噜嗦，扣钱。”
阿田一听这个就老实了，摸摸後脑勺，打算走人。
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关凌，“叔你好好养伤，要是被dà_boss抛弃了也别怕，小boss会养你的老，只要你还煮饭给我吃，我养你也没差啦。”
他嘀嘀咕咕说著就走了，年轻人，身手好，不回头也躲过了此时站在关凌背後，他亲爸阿清没好气砸过来的砖头书。
第十七章
关凌半条腿暂时一废，生活不便了很多，头几天还可忍受，日子一长，人就有些不耐烦了。
他这一不耐烦，商应容就推他出去走走，有时约一两个关凌喜欢的朋友喝喝茶，或者带他去不太远的地方找隐居的好友那去住几天，消谴打发时间。
这麽一来，关凌的烦躁感也就没了，商应容对他有用，也觉得商应容越发顺眼起来。
其实跟商应容相处到现在，除非有重大变故，要不两人到如今这年纪是分不开了，所以商应容对不对他好点都是无关紧要的，也改变不了什麽。
但他也愿意对你好，这种好还能帮到你，关凌也就接受了，当然，他不是觉得理所当然，而是平静地接受了这种无关爱恨的状态。
反正人老了，身边有个人，那个人还是你再了解不过的，就算没有爱也是好的。
关凌一看商应容顺眼，商应容的日子也好过起来，关凌有时还愿意扶扶他的手，有不便的地方时，他不会救助保镖，而是把眼睛看向他。
关凌总是把眼睛看向他──商应容很多年未曾体会过这种感觉了，或者说，这种感觉跟当年关凌满心满眼全是他的感觉有很大的不同，可能因为心境的改变，对於现在看向他的关凌，他有种奇异的满足和安心。
现在，关凌也愿意跟他多说说琐事，中午吃什麽或者晚上要干点什麽，都会和商应容说说，当然，商应容也知道这离关凌的心的距离还是很远，何暖阳就说过，关凌的心，不可能在他可以碰得到的位置了。
碰不到，他当然觉得遗憾，但也不在计较，关凌竖起的鸿沟他是越不过了，关凌也没打算给他机会让他碰触，那麽不如这样，靠近点他就好，至不当关凌想暂时依赖他的时候，他能在他身边。
关凌不再对他有期望的这麽多年後，他早就感情的废墟中学会了怎样去迎合关凌。
他是爱关凌的，只是这种感情的浓烈程度在很多的後才发挥了它真正的作用──怎样去为对方著想，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当然，他的爱情也还是有私欲，他不想让关凌离开他。
关凌的体温和他的言行，他早就习惯了，戒不了，也不想戒。
商应容给他倒了一杯冰镇的杨梅汤过来，关凌接过，继续听著对面好友的碎碎念。
对面好友也是一对gay组成的家庭，只是他与那位现在分开的伴侣是中年以後组成的家庭，以为千帆过尽之事两人总算是稳定了，但另一位却在前几天找了年轻人上床。
关凌好友搬了出来，他倒是不太伤心，他这辈子为情爱之事伤心得早就麻木了，他现在烦的是那人这几天天天缠著他，连跪在他门口大喊大叫的行为都做出来了。
“你说怎麽老了就能这样无耻地不要脸呢？”好友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