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点了点头,缓缓地道:“我喝酒从来都喝不醉,只会越喝越清醒,但是有时候,我不喝酒,也是会醉的。”
追命怔怔地看着无情,努力思考着他话里的意思。
无情接着道:“在见你的时候。”
追命一下子呆了。
无情又笑了,道:“也不全是,有时不见你也会醉,在想你的时候。”
追命完全地呆若木j-i,无情仍紧握着他的手腕,继续说:“大概是我天生异于常人,自我几乎从未体会过醉是一种什么感觉,直到……直到和你在一起,我才终于知道醉是什么感觉——三师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追命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无情的意思,他不敢去想。他从来都是一个与幸运无缘的人,他不敢相信有一天这种幸运会砸到他的头上来。
他像个木头人般一动不动,脑子里却乱得厉害。
无情等待追命的回应,等得心要跳出嗓子眼来,不禁道:“我说了这么多,你都不说一句吗?”
追命舌头打结,道:“大师兄你……你……”
无情觉得自己现在一定醉得厉害,不然他怎么有勇气凝视着追命,凝视着追命道:“你说一句,不管你说什么,说什么都无所谓,我就放手。”
他不信追命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要追命说一句不愿意,他就放手,立刻放手。
到时候他们还是师兄弟。
追命不说话 。
不是不想说,只是话到喉咙,就是发不出声来。不但伶牙俐齿就丢了个完不算,没想到连话也说不出了。
追命呆滞的时间很短,无情却觉得太过漫长,漫长到他的呼吸窒了窒,心像是被一根针刺中,低声道:“好,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松开了追命的手。
追命身体本能的反应快于脑子的运转,什么都没想,猛地反抓住了无情的手腕。
把无情往自己怀里一带,追命吻住无情。
这是一个很轻很轻,只在唇上触碰,近乎于试探的吻。
无情觉得自己现在特别特别醉,还特别特别甜,像是喝了一大缸子的甜酒。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比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更让人感到甜蜜,感到醉意?
他一只手和追命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勾住了追命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贴上,舌头撬开的追命的齿间。
追命不再试探了。
他也不客气起来,舌头在无情的口腔里打着转。
天地间静得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忽然,追命身子眉头一皱,动作一停,旋即松开无情,倒吸了一口凉气。
无情脸上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慌张,急声问:“你没事罢?”
追命吐了一口气,眉头这才舒开,笑道:“大师兄,这是‘一枝独锈’?厉害,实在是厉害!我这也算是头一次,真正见识了你的暗器了。”
幸好无情的暗器从不淬毒,幸好只是刺到了自己的舌头,若是刺中其他x,ue位,自己怕是不死也得重伤。
无情忙道:“你舌头伸出来,我瞧瞧。”
追命笑道:“用不着,刚才突然一下有点疼,这会儿没事了。”
无情自责道:“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追命刚想摆摆手,忽地眼神一亮,凑近了无情,低着声音道:“说对不起就完了?道歉总得有点实际行动罢?”
无情的自责在瞬间没了,睨了他一眼,道:“你想怎么样?”
追命小心翼翼把手搭上无情的肩,小心翼翼地在无情的睫毛上吻了一下,最后小心翼翼地搂住了无情的腰,将头放在无情的肩窝,道:“不想怎么样,就是想抱抱你。”
抑制不住地想抱着无情,吻着无情。他喜欢了无情这么多年,都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偏偏这时,他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火在控制不住地燃烧。
无情板着脸道:“你能说出这话来,看来你的舌头的确是没有什么事。”眼底却有深深的藏不住的笑意。
藏不住,他想藏起来都藏不住,原来一个人在遇到他真正开心之事时,是藏不住他的喜悦的。
追命也藏不住,他压着声音,但是压不住从心底透出来的愉悦,道:“大师兄,你知道?我很开心。”又忍不住轻轻亲了亲无情的脸颊,“我喝酒的本领是练出来的,很小的时候我就再没有醉过酒了,可是刚刚,刚刚我是真的醉了,所以你让说话,我没说,因为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我是真的醉了。其实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但是大师兄,我很开心,我是真的真的很开心。”
细碎轻柔的吻落到无情的脸上,从眼睛到颊边到嘴唇,就是不敢再将舌头伸进无情的嘴里。
无情闭上眼睛,回吻过去,含糊不清地道:“要不要我把嘴里的暗器给取出来?”
追命停了下来,慢慢摇头笑道:“万一待会儿来杀手了怎么办?”
无情笑道:“哪儿那么巧?就算来了,这是杀招,不到最后关头我不会用。”话里的自信,分分明明就是说,没几人能让我用到杀招。
追命还是摇头,道:“别取出来,无论是什么时候都别取出来。”就是因为是杀招,所以更不能取出去。他不禁用食指摸了摸无情的唇,又问:“不过我还一直挺好奇一点,你平时说话吃饭时,是怎么做到不被刺的?”
无情道:“练出来的,小时候就在练,那时我只要一张口,也常常被刺到,后来就好了。”嘴角不由弯起来,语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