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磊暗暗勾唇,放开他的腰,挑眉道:“看你这么喜欢声东击西,我便教你一招‘绝迹’罢。”
“绝技?什么绝技?快快快,快教我!”方兰生高兴得几乎要蹦起来。
晋磊无奈地摇摇头,“此‘绝迹’非彼‘绝技’……不过也称得上是一招制敌的绝技,看你练得如何了。”
方兰生乐呵呵地点头,往一旁退出一步让晋磊先示范给他看。
晋磊踏开一步,忽地拔出腰间佩剑。只见寒芒一闪,晋磊劲腰一转,身法如鬼如魅,半里风声疾呼,腕间如有灵蛇翻转,三尺青光流转烟尘顿生。
剑指东南,步如飞电,光影轮转间晋磊忽然回身一探,兰生还来不及眨眼,那剑便已向东南方甩去,却自西北处的一棵桃树正中飞出,又回到站定的晋磊手里。
方兰生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又听“咔擦”一声响,他急忙转头看向那颗桃树——“嘭”的一声,那树已四分五裂炸开来,碎木飞出数丈远。
而晋磊一手横剑,另一手拎起剑尖上正挂着的一只虫子的尸体,对方兰生道:“生了虫的树,留着也无用。”
那虫子小如指甲盖,竟然……被晋磊一剑命中了……方兰生咽了咽唾沫,瞬间两眼又放起光来,跑上去拉着晋磊胳膊蹦蹦跳跳道:“教我教我!快教我!太帅了啊!简直太帅了!”
晋磊问道:“你方才看了,可知此招最要紧的地方在哪儿?”
方兰生应道:“你的剑分明向东南方而去,最后却转了个圈从反方向刺出……不就是声东击西么?”
晋磊微微一笑,拿了手帕擦干净自己的剑,收剑入鞘,负手道:“说起来简单,你若真要练,一时半会儿也练不出这样子。”
方兰生瞪着眼,撅嘴道:“我练不练得出,也要练了才知道!”
晋磊没搭腔,只稍稍点头,一手握住方兰生拿着剑的手,带着他练身法。
方兰生本来轻功便不好,此时要学这鬼魅般的步法难免吃力许多,许多次都跟不上晋磊的步子,要么踩了晋磊要么被晋磊踩。
“专心!出脚快一点!转身再灵活一点!手腕用力……”晋磊几次三番被逼得出言提醒,最后索性停了动作,对方兰生道:“踩上来,踩到我脚上。”
“啊?”方兰生一呆,“踩、踩、踩、踩你脚上?这不太好吧……”
晋磊懒得跟他废话,两手抱住他的腰一提,将他两脚放到自己的脚背上,还不等方兰生自己跳下去,他便又握住他的手开始教他身法。
方兰生虽被晋磊带着领悟了一番步法的奥义,终究还是害怕踩疼了晋磊,便一直尽力把重心上移,不敢真将全身力气压下去。
晋磊感觉到他身子的僵硬,蹙眉喝道:“放松!专心领会!”
方兰生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不再想着是踩在晋磊脚上,这才稍微放轻松了一点。
两人一教一学,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方兰生累得快要趴下。晋磊虽还撑着,实则也有些疲惫,又兼情报司下属前来禀报消息,晋磊便方兰生嘱咐了方兰生几句之后离开了。
方兰生扔了剑,一屁股坐到藤椅上,自个儿倒了满满一杯茶,一饮而尽了,还嫌不够,待要灌下第二杯茶水时,忽然想起方才来禀报消息的人是情报司的下属,而非龚罄冬本人。
又思及之前看到的人影,方兰生忽然觉得有些不放心,匆匆大灌了几口水,便出门去找龚罄冬。
行至龚罄冬门外,方兰生见房门紧闭着,便抬手敲门,“肥冬?肥冬在不在?”
等了半晌房里却没什么动静,既无人应答也无人来开门。方兰生沉默着站了一会子,心里想着龚罄冬定是外出调查去了,不过马上就要到晚饭时间,他应该也快回来了。
这么一想,方兰生索性坐到龚罄冬门前,反正也累得慌,正好歇一歇。
在那门口坐了没多久,便有些小飞虫往方兰生身上飞,他本就满身是汗黏腻腻的,招来虫子更是不舒服。
方兰生无奈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自言自语道:“唉,没办法,逼得我使杀手锏。”
说着转头绕到房间侧面,对着第二扇窗户的缝扣了扣,又取下自己的青玉司南配,拿那顶部去撬窗子。
龚罄冬住的房间东面墙上的第二扇窗户有条大缝,这是方兰生很小的时候就发现的。从前两人还在打打闹闹的年纪时,方兰生就经常半夜睡不着跑来吓唬龚罄冬。
“嘎登”一声,那窗户竟真被方兰生撬开了。
方兰生翻身跳进去,得意地笑着,一边将手里的青玉司南配挂回腰间。忽然,他目光一顿,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方兰生整个人都被地上那几团暗红色痕迹吸引住。凑上前两步,他弯腰紧紧盯着地上最大的那团红色看。
空气中……似乎还飘散着一丝血腥味。
方兰生伸手蹭了蹭地上的痕迹,嗅了嗅指尖——果真是血!
方兰生脑子一懵,心里像是灌满了铅一样陡然沉重起来,只恨不得龚罄冬早点回来好让他看看是哪里受了伤。
一时连想早点回去沐浴的心思也没了,方兰生便留在龚罄冬房里翻翻看看,一边等着龚罄冬回来。
到了酉时三刻,龚罄冬还没回来,一直也没人来叫龚罄冬去吃饭。
方兰生有些忐忑,忙又往情报司去,随便逮住一个教徒问。那教徒却说龚罄冬自午后便不见了踪影,且是独自外出未带一人。
方兰生又问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