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慕容白收了剑,一步步后退,神情已然恍惚,昔日心魔的话在脑海中不断叫嚣着。
“你瞧,你连忘掉他都不能。难道你不想救他吗?”对面的人仍在循循善诱。
“不可理喻!”慕容白陡然红了眼,拔剑便朝那人刺去,剑光呼啸之间却被一股强大的气劲左右,生生刺偏了一分。再看对面那人,却是连动辄闪躲也不曾。
“你……你究竟是谁?”慕容白眉心紧蹙,唇角绷得死死的。
“你何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告诉我,你想不想救他?”
慕容白愣了一瞬,眉目微垂,继而扯唇冷笑一声:“心魔作孽,死不足惜。”
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叹道:“你若想救他,去北都,水仙教会帮你的。”言毕朝慕容白抛出一物。
慕容白扬手一接,见是块青玉令牌,上书“水仙”二字。
“水仙教……”慕容白再抬头时,那人早已没了踪迹。
而此时走在街上大摇大摆逛街的马二爷,侧头摸着鼻子问随从道:“我怎么有种拐小孩的错觉?”
【二】
北都。
慕容白伫立在水仙教总舵大门口,门前的侍卫见他没有向前的意思,也没有出言询问,甚至连动也没动一下。
倒是旁边玩牌九的一桌人,口渴唤了半天没人回应,齐齐转头去看门口的守门人。一个燕颔虬须的大汉起身拍了拍其中一个看门人的后脑勺,那人一个趔趄往前摔去,大汉又伸手将他拉住,挑眉啐道:“你小子,又睡着了哈?!”
那人瘦瘦小小的,在此大汉面前难免显得气势弱了一大截,只喏喏道:“阿三哥,右护法让你们来接少主回教。你们还不是在门口打牌……”
这一番动静早把另一个守门人惊醒了,他看大汉脸色不好,连忙凑上来开口道:“阿三哥你别生气!小石头年纪小不懂事,您继续打牌,有事儿就叫我们。”
陈阿三本欲发火,见他点头哈腰的样子便也膨胀起来,不再追究小石头,只大声唤要他们俩倒茶去。
旁边那人早拉扯着小石头跑进去拿茶水,半步都没敢耽搁。
慕容白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之前早听闻过水仙魔教的威名,只是没想到亲眼见到也不过如此,弱肉强食罢了。
慕容白大失所望,转头正欲离开,却被人唤住。
“喂!叫你呢!”
慕容白停步,索性转身看向那彪形大汉,“何事?”
“你在我们这门口站这么大半天了,干啥呢?!想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陈阿三一边说一边朝慕容白走近,身后三个人也不打牌了,齐齐戏谑着望向这边,像是要看什么好戏一般。
慕容白睇了他们一眼,挑眉冷笑道:“门口这一桌子的鸡和狗都太次了,我还看不上去偷去摸。”
陈阿三闻言反应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他说的鸡狗是指的自己,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就要给慕容白一拳。
“找死。”慕容白神色无常,话音吐落之时却已卸掉了陈阿三的两只胳膊。
甚至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气氛一时之间僵硬得连几人粗重的呼吸都声声可闻。陈阿三身后的三人,额上早已渗出了
冷汗。连陈阿三自己也是尚未反应过来一脸懵逼的样子。
正当几人僵持着,马蹄声声由远及近传来。马车渐渐近了,陈阿三便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迎上去,其余三人也低头跟在后面。
“吁~”车夫勒了勒马绳,将马车停下。
四个人呼啦啦地围上去,迎皇帝一般躬身候着。又有一人伸手要去接马车里的人下来。但里面的人却等不及他们搞这些排场,兀自伸手撩开帘子一跳就跳下了马车。
那人一席蓝色衣冠,一双琉璃目清澈透亮,肤色有如白玉凝脂,浅淡的唇色不显病态反露清气。
“少主。”三人抱拳恭迎道。
“欸,”方兰生甫一下马车便见着平日里献殷勤最勤快的陈阿三居然没对自己行礼,目光一转瞧见他双手无力地垂着,面色也不太好,他有些诧异,“你不是那个陈阿三吗?手怎么了?”
陈阿三眼神愤愤地瞟了瞟前面的慕容白,“那人来咱们教里找麻烦!”
方兰生顺着他的目光瞧见慕容白,见慕容白满身风华绝代,手中一把长剑清气四溢,霎时两眼放光,连陈阿三说了些什么都顾不上听了。
几步蹦哒到慕容白身边,方兰生一把挽住慕容白的胳膊,“哇塞,公子你这把剑这么帅,一定是修仙的吧?”一边说着还一边伸手去摸慕容白手里的白雎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