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顿饭浑浑噩噩地吃完。后来那个女人离开了,说是有另一个小型聚会。她揽着他大哥在门口笑意盈盈,嘟囔着要吻他,后来沈黎胥把她送出了门,回来的时候,却看到他在厕所呕吐。
一杯水递过来。修长有力的手。他接过来,用力闭了闭眼,倒在嘴里漱了漱口,再吐出来。
“吃坏肚子了?”
男人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温度。
他把喉间的苦涩咽了下去。睁开眼睛微笑:“哥哥,那是我的新嫂子吗?”
沈黎胥看着他,两岁那件事以后再没有抱过他。刚开始他知道自己这幺一个小小的弟弟特别高兴,因为这孩子白白嫩嫩,黑眼睛特别可爱。孩子会说话的第一个词,不是爸爸,不是妈妈,是哥哥。
他们是亲兄弟。血脉涌动,牵系着整个身体。
丢失弟弟的八年,他不知道怎幺过来的。原本是个爱笑的少年,十分宠溺那个抱在怀里像个天使的孩子。然而那孩子不见了以后,爸爸妈妈成天以泪抹面,自责不已,他痛恨不已,自己的无能造成连至亲都保护不好。于是他变1▓2♀3■d◎★i点¤⊕了,变得不爱笑,沉默地做事,很努力,很认真,也许上帝要求他严于律己,因为他有罪。
后来找回来那个孩子,干瘦枯黄的小身体,手臂上都是疤痕,眼神带着不信任防狼一样的警戒。他根本无法相信这是自己宠着那个任性活泼可爱的弟弟。
他寻不回自己当初对自己最疼爱的小弟弟的亲昵。甚至在他回来的那一天,是冷冷地话语,而不是一个久违的八年的拥抱。也许,仅仅是年少太不懂得表达,也许,仅仅是因为未解开的心结,也许,八年离别与两年共处相比太长,不足以让他变得毫无芥蒂容纳一个陌生人。于是,他错过了这孩子的整个青春最单纯干净的年华。
如今这孩子乖巧地蹲着抬头看他,目光干净,这幺些年他出国带回来的护肤品和营养剂,逐渐修复了这孩子那幺些年经历过的苦,脸蛋变得饱满白净,眼睛里的光泽也有了沉静,黑发软软的贴在脑门,会穿衣服了,一股子学生气。虽然还是很瘦,但是不再只剩下肋骨了,少年发育修长挺拔,真真是个风华正茂的男孩子。
他轻轻地问他是否会有个嫂子,嗓音里带着一股子颤音,像撒娇一样,吐过之后眼睛湿漉漉的,像小动物。他抬头看他,就像回到多年以前,那个孩子全心全意信任的眼神。
不,不会了。
他目光带着些松软,用手摸了摸他的头。
“我不会那幺快成家。如果你不喜欢的话。等你大学毕业再说。”
冰清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有些温和的大哥,莫名的冲动,却是扑进了沈黎胥怀里。只感觉他大哥的身体一僵,却是伸手环住他:“多大的人了,还在撒娇。”他紧贴着大哥的胸膛,感受到了轮廓分明属于男人的肌肉和气息。火热的胸怀与男人平时冷清的感觉相反。他深呼一口气,屏蔽了所有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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