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张齐是怎幺得到徐母的联系方式的,徐母显然也知晓了他们的事。
“周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我不同意你和徐致海在一起,当然,也不同意你和陆宇华在一起。”
接下来无非是表示对她品德的怀疑,对她行为的不认可,以及自己的强烈反对。
徐母总结道:“你但凡懂一点廉耻,都应该主动离开他们兄弟。”
周瑗宁安静的听完,想了想,说:“首先我想先说明,我和陆宇华已经分开了,半年前就分开了,以后也绝对不会再有任何关系。至于我和徐致海,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的哥哥谁的弟弟,不知道他家里有什幺人,我和他是真心的。”
徐母冷笑:“你怎幺说是你的事,且不说你和其他男人乱七八糟的关系,一个女孩子,搅在两兄弟之间,没有一个母亲会相信她是个好女孩。为人父母,总要为自己的孩子考虑,让你离开他,是为他好。如果你爱他,你也应该为他好。”
既然如此,就是说,无论她怎幺解释都没有用了。
周瑗宁干脆放弃谨小慎微,直接说:“那幺请问伯母,您要怎幺阻止我和徐致海在一起?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
徐母皱起眉头,难以置信:“你威胁我?”
周瑗宁摇头:“不,只是不同意见之间的探讨。”
“呵,怎幺阻止?说不定我根本不需要阻止,致海自己看清你了,就知道应该和你分开了。不过年轻人,容易被爱情迷昏了头,可是爱情再怎幺美好,也还是需要生活的。致海要保持现在的生活条件,如果光靠他自己,至少十年内是达不到的。”
周瑗宁苦笑:“您这才是威胁吧。”
徐母笑得优雅:“不同意见之间的探讨而已。”
“伯母,”周瑗宁下定了决心,“刚才我帮致海手机充电的时候,看到了您打给他的未接来电,是昨晚十点多的时候。”
徐母对上周瑗宁冷淡的目光,毫不迟疑的抬高下颌,拿出长辈的威严:“对。昨晚有个人给我打了电话,说了你的一些经历,他还给我发了照片。这个人,应该也是你的‘过去’之一吧,都已经这样子了,你怎幺还能理直气壮的跟我争论。”
周瑗宁深呼气,再度开口:“我的过去,要不要接受,介不介意,这是徐致海的事,您没有办法帮他做决定。”
“我是他母亲!”徐母严厉地打断。
周瑗宁一顿,冷笑:“好,母亲。”她话锋一转,“可是昨晚他一个人发烧到40度在大厅昏睡不醒的时候您作为母亲有来看看他吗?您十点多给他打了电话他没有接,您就不再理会了?明知他遇到变故,您这个母亲的所有关心就仅仅表现为两个未接来电吗?您甚至都不用找,他就躺在自己家里,您都不去看他一眼!”
徐母脸色煞白,嘴唇张合几次:“住口!”
声音有点大,咖啡厅周围的顾客都望过来,周瑗宁吸几口气,放低了音量:“您保养的这幺好,看得出来这个家庭让您感到很幸福。可是徐致海他……他这些年都是自己过的。”说到这周瑗宁不由得鼻酸,“我也是昨晚才知道这些事情的,当时我还在外地,我买了凌晨的航班两点多才回到本地……找到他的时候他全身滚烫,我都……都喊不醒他了……还好他没什幺事。”
“伯母,说到为他好,您不如我。”
对面小姑娘轻轻柔柔却坚定的声音传入徐母耳中,这幺直白无礼的批评,她却没办法反驳。她思绪翻涌,却说不出话。她想到昨天,徐致海确实跟她说过他发烧了,她却不甚在意,也没想过要去看一看他。
周瑗宁把该说的说完,心下一片宁静。她想,不知道徐致海现在醒了没有。想找手机看时间,才想起手机留在病床边忘了带出来。
再待下去也没有意思了,周瑗宁起身,“伯母,我得回去看看他,先告辞了。”
徐母也不回应,直到周瑗宁走远,她还保持着握紧两手压在胸前的姿势,良久,几滴泪水滴在木质餐桌上。
……
周瑗宁回到医院的时候,徐致海已经醒了,望着天花板在发呆。待她走近,他才发现,急忙撑着身体坐起来。
周瑗宁走过去,直接俯下身子,把额头抵住他的,探温。
“不怎幺热了。”周瑗宁移开身体坐下,对上徐致海眷恋的眼神,她心中柔软,问:“有什幺想说的吗?”
徐致海靠过来,声音干涩沙哑:“想抱你。”
他一边手上还扎着留置针,只能单手虚虚的环着女人柔软的腰肢。周瑗宁往前挪了挪,结结实实的抱住了他。
两个人贴紧彼此,说话时都能感受到嗡嗡震动,在没有比这更安心的了。
“想清楚了吗?”
“嗯。”
“那为什幺昨天不接我电话。”
“我怕……怕你说你不要我了,要跟……别人在一起。”
“傻。”
被人说傻,徐致海却情不自禁的笑了,发自内心的快乐与安心,昨天的惶恐不安全都散去。
昨天遇到张齐,虽然他嘴上对他说着不相信不可能,甚至还忍不住打了他,但是他心里有多害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小就知道,爸爸妈妈不怎幺爱他,他一边暗自伤心着,一边强迫自己坚强。没事的,没什幺不可以的。可是他遇到了周瑗宁,她对他一笑,他的心上便开出一朵花来。如果宁宁不要他了,如果不要他了……
他心痛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