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冰封の心
「太慢了。」眼神闪过一丝寒光,真理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儿子,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对着他。
「哈」哲也喘着气,艰难地抬起头,就在不久前,妈妈说要检查他训练的进度。
妈的这叫检查吗?这根本是拷问吧!
「你要说了没?关于那个女孩的事?」
「我说我不知道!」哲也吼道。
「是吗?」真理子挑了挑眉,「我从那个女孩身上感受到的气息很不一样,她不是个平凡人。」
「我真的不知道。」哲也咬着牙,目前也只能矢口否认到底了,不然能怎幺办呢
「好了、好了,」森悠闲地放下茶杯,「真理子,他说不定真的不知道,或许是妳判断错了。」
「我不可能」「我说到此为止!」森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真理子默默地闭上嘴,「反正,真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水落石出的。」
「哲也,你在外面闯了大祸,还导致那个女孩失忆了,身为父母的我们不纠正不行的。」森转向儿子,眼神依旧阴沉。
哲也站起身,妈妈最后的那一刀他并未闪过,衬衫的袖子被划破,雪白的布料已沾染一片腥红。
果然,论刀法他还是没能追上妈妈的身手吗?
也是呢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妈妈在训练他的,爸爸总是在旁边看着,说到底,哲也还真不知道爸爸真正的实力为何。
那伤了妈妈的到底是谁
「你不准再给我开车,要是再让我发现,下场可不会像今天这幺简单。」真理子冷酷地说道,一边拿着手绢擦拭着手中的利刃。
「是,妈妈。」
「把伤口处理好。」
哲也走向柜子,翻出药水和绷带,龇牙咧嘴地将消毒水淋上伤口,森感兴趣地看着儿子的手:「哎呀哎呀,真理子,这次下得手似乎不轻啊!」
「这是他应得的教训。」
「好啦,别这样了,笑一个。」森捏了把妻子的鼻子。
「樱庭森,别逼我对你动粗。」真理子丢下刀,气看起来消了不少。
剎那间,哲也真的太佩服自己的爸爸了,那种不怕死的举动啊呸!不是!是让妈妈消气的方法,真的是太大胆了、太厉害了!
老爸,请容我对你致上最深的敬意!
「可以打个岔吗?」哲也小小声地说道,「血止不住。」
「啧!」真理子走了过来,一边拿起绷带紧紧地缠绕在儿子的手上,「我跟你说过几次了?身为一名优秀地杀手在受伤的当下要懂得自行处理伤口!」
「爸爸,」趁着妈妈在替他包扎,哲也转头望向爸爸,「这次的暗杀是?」
「是成功的,」森点了点头,「只不过老克拉特里反抗得稍微激烈了些,以致于你妈受伤了。」
「不要再提到那个老头子了。」真理子的声音微愠,「话说回来,我弟呢?」
「舅舅这次也参与了吗?」哲也皱了皱眉,他实在不太喜欢舅舅,每次见面都对千奈开一些下流的玩笑。
「嗯,这一次我跟你爸是去暗杀皇族的最高领导人,但是你舅舅是负责恰巧来到日本的第二代领导人。」真理子说道。
「森?」她看向许久未出声地丈夫。
一股不安的感觉爬上心头,像冰冷地触手般让哲也直打哆嗦。
「阿渚?死了。」
真理子的身体微微地震了下,「他是怎幺死的?」
「颈动脉被划开,房间有三个人的尸体,其中之一是阿渚,另外两个是克拉特里夫妇,似乎有人从那里逃出来了。」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真理子」「没有关係。」
森满脸愧疚的看着妻子,「真理子」
「我说没关係!」她大吼,「阿渚没有完成任务,他付出了代价!」
那一刻,哲也害怕了起来,他倏地离开妈妈,尽可能的远离。
「要是今天是我死了,您也会是这种反应吗?」
真理子转过身,背对着他。
「你舅舅,丢失了性命是因为他的能力还不足,所以他用生命付了这个代价,付了身为一名不够成熟地杀手的代价。」
「这算什幺啊」哲也低下头,话语掺杂了不甘,「这算什幺」
不知为何,目光竟然模糊了起来,鼻头的酸楚如同针一般地刺痛了他的心,长年被压抑的、人类本应拥有的情感,此刻正逐渐融化哲也自幼年被父母教导冰封的心。
那是,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