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还我。”
蒋南亭挑了挑眉,同样做着嘴型,
“不还,我的。”
气鼓鼓的俞元此时无力反驳,好不郁闷的上了车。
这一场不算小的c-h-a曲到此也就收尾了,蒋南亭受的伤确实不严重,只是手臂上缝了几针。
陆彤彤等人再次被俞元放了鸽子,还没兴师问罪就被俞元先发制人大大宣扬了一番自己惊心动魄的经历,只是没有说出关于顾北辰的真相。
从那以后俞元就没再收到顾北辰的消息。他仿佛就从俞元的世界里消失了,直到高考后,出发前往大学前他收到了一个快递,他拆开来,打开天鹅绒的盒子,里面装着一枚镶金的深蓝色徽章,徽章上环绕着某个排名世界前三的大学的简写字母,中心的图案是绚烂的银河。
俞元想到上学期闲谈时问过顾北辰哪所大学天文系最好,而顾北辰回答的大学就是徽章上这所大学的名称。
那时顾北辰眼含向往同他说这所大学天文系的学生入学的时候就会得到这样一枚徽章,广阔的星辰宇宙和崇高的理想仿佛都凝聚在这一枚小小的徽章里。
俞元那时看着网上搜来的图片,虽然对天文学没什么兴趣,却也不无向往的还感叹了一句,
“感觉好上档次,你要是以后有了这玩意儿,我一定要拍照留念,出去跟人炫耀多有面儿,我朋友的!”
那时顾北辰被俞元逗笑,随之怅然的看了眼手里上的图片,并没有再说什么。
回忆结束,俞元坐在床上轻轻摩挲着那枚美丽的徽章,抬眼看了看书桌上摆放在那里的拿着大提琴的木头小人,他伸手拨动了一下,八音盒里那首唯一的曲子响了起来。
“you are y only suhine…”
……
高考结束,全班聚了一次餐,海哥从不煽情,众人嘻嘻哈哈的也全然没有离别的感伤,只是后来去ktv轮番唱着毕业季热歌的时候在昏暗的灯光下不约而同的都红了眼眶。
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这只是一个稍微长一点的暑假,只是这个暑假没有铺天盖地的作业,只有一场接一场的学子宴。
有时候分别的感伤并不是在分别时的,而是在某一天你突然真正的意识到你生命中曾经某些天天都能见到的人可能很难再见到了的时候,那才是有实感的属于分别的感伤。
而此时俞元对于分别还是懵懂的,虽然等到高考成绩出来之后才报志愿,但是他们几个还是提前估了一下分,在头悬梁锥刺股两年之后,俞元紧张的算了一下自己的分数,估摸着去首都某个古生物系比较好的双一流大学是没问题的才舒了口气。
虽然蒋南亭说俞元去哪个地方他就跟着报哪个地方的建筑系好一些的大学,但是俞元还是不想耽误蒋南亭,所以让众人大跌眼镜刻苦学了两年后取得这样的成果他倒是挺满足的,毕竟首都某个顶尖学府有着全国最好的建筑系。
如此蒋南亭和俞元两人大概率能去到一个地方了,熊皓应该也是去首都的,而陆彤彤和赵露估计要去南方的某个城市,杨晨曦想要留在云城,高宇轩准备出国了,路明作为体特生被沿海城市的某个高校提前录取了。
就像那句歌词,
时光的河入海流,
终于我们分头走。
他们一波人天南海北的要被分割开来,趁着三个月的假期总要找机会出来聚一波,搞得俞元还没酝酿出分别的感伤,就先聚烦了。
直到快要出发入学的时候,俞元和蒋南亭他们又回了一趟云城一中,俞元才从心里涌出一点酸涩,仔细砸么出几分怀恋与伤感。
俞元揪着校园里花坛中的串串红,塞到嘴里吮了吮,想到什么回头问跟在后面的蒋南亭,
“好像今年没看到那个紫色的花开。”
蒋南亭笑了笑,
“是丁香,开了,你没注意到,刚开时我们就离校了,后来回来便落了。”
“哦——”
俞元拉长着调子,随之想着自己在云城一中度过三个春与秋,却好似连学校里的花的品种都认不全,以后想认好像就没什么机会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触很奇妙,明明没什么好伤心的,但一种不可名状的酸涩还是包裹住了俞元的心。
他试图和蒋南亭描述这种奇怪的感伤,蒋南亭看着俞元不自觉皱起的眉头挑了挑眉,嘴快道,
“笨蛋。”
俞元额上青筋跳了跳,刚想发火就被蒋南亭拉住手撇下后面的几人,带着他去寻访那些花已经落了的花树。
“这个是榆叶梅,它开的花是粉紫色的,你还记得高二的时候,陆彤彤上课看被发现,情急之下把书从窗户撇下去正好砸断了一小截榆叶梅的花枝,抖落了一地花瓣。”
“哈哈哈哈哈,记得,那个不是被没收了,毕业前她还去海哥办公室要了呢,不过没要到,早就被别的老师借走传阅观看了。”
那时候陆彤彤痴迷oa的言情,后来差点被分出二班,才勉强戒了瘾。
毕业前她和赵露还迷上了养花,那种十块钱一个的易拉罐,里面带着种子,放在教室窗台上,浇水浇的很勤快。
赵露买的三叶草一心想养出四叶草,正好高考搞个好彩头,而陆彤彤买的牵牛花,后期为了给牵牛花绕藤还在里面c-h-a上了几根一次性筷子。
那时全班都很关注这两小罐花,每天学习的间隙也不忘去看看长势如何。
不过一直到毕业,陆彤彤的牵牛花也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