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一觉醒来,谢延勋已经不在,只有桌面残留着一片狼藉,昭示着书桌主人离开时是多么心烦意乱。
周致把牛奶袋子扔掉,键盘用水冲了冲放在阳台,慢条斯理地打开手机,带上耳机。不知听到什么,动作突然一顿,他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中带着肃杀的疯狂。
宋柏成在和魏南西录节目,一个美食类的访谈节目。两人都是大胃王,把道具吃得j-i,ng光,现场参加节目的几十名观众看得直发笑。
宋柏成躲进卫生间小声接电话,“致哥。”
“最近很闲?好日子过得舒服吗?”声音像条来自地狱的滑不溜手的蛇。那蛇见人间有趣,正慢条斯理地吐着信子。
宋柏成深知周致的老毛病可能又犯了,不敢怠慢,小心回答,“致哥你有什么要求,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不管用什么方法,你去睡了谢延勋。我会安排周岁找记者偷拍,把照片发到网上。”
“致哥……”
“周泉是谢延勋害死的。我终于知道了。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周致冷笑,“我会让谢家从云端跌进淤泥,让谢延勋身败名裂。别以为我会放过他!”
“那我呢。”宋柏成苦声。他从嗓子里硬挤,才挤出了疑问。
“你不会真以为,我让你来中国,就是捧着你进娱乐圈吧?我们这种人,你以为我们有资格放纵?有资格获得幸福吗?”
“没有。我们早就没有了幸福的权利。”宋柏成低声说,“我知道的。致哥。我要先挂了,节目录到一半,最后一个节目了,我想好好录完。”
周致吃了药,冷静了些许,又打电话给周岁。
“你去联系媒体,跟拍宋柏成和谢延勋。不管爆出什么料,一律不c-h-a手,不回应。”
周岁心惊,“怎么了哥?”
“照我说的去做。你母亲的治疗费,明天我派人打到医院账户上。”
周岁想再问,电话已经被挂了,通话界面消失,仿佛从没接到过一样。
周岁揉了揉耳朵,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他别无选择。周岁一家是周氏家族的旁支,母亲得了神经母细胞瘤,高额的治疗费让周岁和姐姐周年不得不听周氏现在的掌权人的指示。
尽管,有时候,这个掌权人视良知与底线为无物。他平时休养生息,遇事发了狂,便不把这世界搅乱不罢休。
宋柏成从卫生间出去,过了两秒,卫生间他刚刚待的隔间闪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是魏南西。
什么叫“那我呢?”
什么叫“没有了幸福的权利?”
又是什么叫“最后一个节目?”
魏南西眉心紧蹙。打定主意,这段时间,要看小傻子看得更紧一点。
三天后。
媒体大爆,某浪微博服务器瘫痪。
当红明星,两任影帝,魏南西和宋柏成,被爆出床、照。
宋柏成尚好,只能看出那一头炸毛,魏南西整个后背全被拍到,倒三角的黄金身材,汗水顺着后背滑下,隐没在被子里。此刻却没有粉丝有心情舔屏了。
脑补是一码事,奔现是另一码。魏南西手上几个国际品牌的代言都被撤掉,之前谈好的综艺通告也被主办方通知换人。
周岁的手机像是被恶意安装了“呼死你”软件一样嘟嘟个不停,只好关机。他头大地看着一头炸毛还在呆滞状态的宋柏成,再看看一旁端着杯热牛奶哄炸毛狗赏脸喝一口的魏南西,恨不得一手呼死他们俩。
宋柏成把被子往头上一撩,把自己裹得严实。他看得出魏南西是故意的。昨晚那杯冲了褪黑素的水,搞不好加了别的料,味道有点甜腻。宋柏成睡得如死猪一般,难为魏南西在那卖力地摆姿势做样子。
只有当事人知道他们没有,大家都认为他们已经……
阿西吧!真是要疯了呀!
宋柏成在被子里打开手机。没管消息提示已经炸了的微博,打开微信,小群里是一堆小红点,杨易木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哦呦!感觉怎么样啊老宋?要不要我发个微博力挺你?”
“魏美人,魏美人出来说话!”
“………………”周致在群里发了串长长的省略号。
“他有点累,闹脾气,不愿喝牛奶。”魏美人发了条语音。
被子里突然蹿出一只炸毛狗,疯了一般把魏南西扑倒在地。
宋柏成对他连殴带打,“啊!累屁啊!你喝多了是不是!吃错药了吗!跟狗一样!怎么可以这么狗!!!!啊!!!!!!!!”
魏南西躺成了一坨巨型无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周岁在背后拍视频发到群里,面无表情地解说,“欢迎收看今天的特别节目《发病现场》,下面是宠物搏斗时间,我方派出一条茶杯犬,迎战对方哈士奇,只见茶杯犬疯狂撕咬,哈士奇纹丝不动,好,you y! 下面更换角度,triple kill!quadra kill!哦豁!a kill!e!”
杨易木:哈哈哈哈哈哈
谢延初:哈哈哈哈哈哈+1
谢延初:杨易木你金融理论与实践作业做完了吗?vb程序写好了吗?下周就考国二了,我刚给你买了个题库,你开笔记本收一下。
杨易木:……再见!
周致:#微笑#
周致:周岁,把这段视频放网上,就说俩人喝多了闹着玩,不是很好的理由么。
周岁:好的知道了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