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便是那个被发现的探子,被人抓起来,按照规定是要立时处死。不过当时的厉长生为了苟活,主动提出自行阉割代替死刑,随后进入宫内,做了个日日打扫的……
低贱太监。
采蘩听着那些窃窃私语,听得着实气恼,厉声说道:“休得吵闹。今日不管厉长生你是个什么,都要将那飞鸟衔白珠的簪子交出来不可,否则休怪我拉了你往太后面前去评理!到时候难堪的可就不是你一个人了,与你平日里走动过,来往过,说过话的人,都逃不得干系!定让太后治你们一个包庇之罪!”
“姊姊饶命啊!”
“求女官饶命,我们什么也不知啊!”
“全都是厉长生做的手脚,我们真的不知!”
采蘩一句话,呼啦啦的跪下了一大片,全都惊慌失措叩首求饶。
这微妙之时,也就厉长生站的笔直,淡定如常。
厉长生不卑不亢,语气淡然道:“女官,发簪的事情的确与旁人无关,请女官大人大量,勿要牵连无辜。这发簪……我定然想办法赔给你。”
虽然厉长生的确没拿什么发簪,不过据说,又的确是“自己”偷走的,这么说来想办法还给采蘩,倒成了厉长生分内之事。
“赔?”采蘩听着厉长生态度颇好的言语,骄横的道:“赔有什么用?你可知就因为突然少了这支发簪,我错失了天大的幸事!你如何赔偿的起!”
厉长生这一听,原来如此,他本以为采蘩是来讨要发簪的,倒是他想的过于轻巧。这采蘩哪里是来要发簪的,分明就是故意来与厉长生不痛快的。
采蘩先说要发簪,厉长生答应赔她,她又反齿说赔了也没用,这意图再明显不过,稍有心思城府之人,恐怕都顿悟期间道理。
厉长生还是颇为好脾性的模样,平平静静温温柔柔:“小人愚钝,不知妨碍了女官大人何事。若是女官大人肯指点一二,说不定小人还可补救些许,或许有用。”
“补救?”采蘩甚是不屑,瞥斜了他两眼,一脸看他不起的模样。
只是不知为何,就是厉长生温温吞吞的那副模样,竟看起来也没平日里那么不顺眼了,采蘩听他好声好气的说着,肚子里那团火那团气,慢慢也就疏散了开来。
厉长生的淡然和平静,仿佛有一种莫名的感染力,叫人见之忘俗,见之安心。
再加他本就面貌不俗,言辞温和,举止落落大方,更衬出一股挺拔潇洒之气,俊美不凡。
采蘩心思摇动,忍不住暗自忖度着,这厉长生虽身份卑贱,却不是普通人,听说还是个戎狄巫者,那可是邪门的很,说不定他当真能找到什么补救的法子?
采蘩轻嗽一声嗓子,道:“好啊,听你这大话说的,也不怕闪了舌头。我若是不给你一次机会,你怕是还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那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免得太后面前,你还觉得委屈了去。”
厉长生微微一笑,听她口气虽还蛮横骄纵,但知她到底缓和了一些,便更是好言好语的道:“多谢女官,不如请移步入内说话。”
采蘩没有着急抬步,又道:“这狠话说在前面,若是你想不到补救的法子。太后面前,是一定要去的,你厉长生的一双手,我也是一定要砍下来泄愤的!你可知了?”
大家伙都听说了,长巷那边的厉长生着实鬼迷心窍,竟偷了女官采蘩的一支发簪。
那发簪大有来头,是太后赏赐,听说是边陲小国的贡品,不是一般的物件,乃是神仙留下来的宝贝。
太后宠爱采蘩女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平日里说话解闷儿,可比什么儿媳妃子要贴心的多,再加上采蘩女官在太后面前,乖得跟只猫似的,太后自然更是爱惜采蘩女官,不说当亲生女儿那个虚的,平日里赏赐一些总是有的。
这发簪乃是边陲小国的珍宝,据说佩戴过这发簪的女子都是绝世美女,美若西施,倾国倾城,颠倒众生,因此上贡的时候,小国使者便把发簪说得神乎其神,甚至能一夜回春。
太后是不信的,什么珍宝没见过,便随手将小国进贡的簪子,赏赐给了采蘩女官。
簪子被传的如此神奇,采蘩自然是宝贝的厉害,从未舍得拿出来戴过,只是如今这发簪就要派上用场,哪想到却不翼而飞!
太后一共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早已登基为帝,小儿子年轻的多,封了一方为王,是为陵川王。太后年纪大了,自然是更疼小的。只是这小儿子平日里纨绔花心惯了,总是做些个不着边际的事情,叫太后是又气又恼却又舍不得责骂。
也不知是谁想出的注意,太后决定将身边最得力最称心的女官,许给小儿子陵川王做个小的。如此小儿子身边有了太后的人,也好时时提点一二,叫他不要过于出格。
貂蝉女官采蘩,向来是太后眼前的大红人,当年因着给太后觅得了中意的发饰,讨好了太后,一直备受宠信。太后第一时间,便决定将采蘩指给陵川王做小。
采蘩听说了这个事情,自然欣喜非常,在宫里做个伺候人的丫鬟,哪里比得上去封地享福?虽说她身份不足,去了陵川王身边也没办法当什么夫人,但好歹是太后指来的,再怎么说也是半个女主子。
采蘩大喜过望,却在此时,有人背地里嘀咕一些难听话,传到了太后耳里。
有人说采蘩面黄肌瘦,面相便不富态,恐怕短命克夫。她自称二八年华,但观那模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