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霍鑫言会去参加今淼的毕业典礼?他不是嫁进霍家当米虫的吗?
本来打算在霍鑫言面前贬低今淼一番,今扬波此时却眼红得快滴血,酸溜溜地试图挽尊:
“那时正巧也是我的毕业典礼,不过是在英国,我爸妈都说不能错过这个重大的时刻,我们也玩得很开心。怎么说呢,我觉得有家人参加才是完整的。”
听出他的画外音,霍鑫言装出受伤的眼神,惊讶反问:
“淼淼,难道你没把我当家人?我可是会伤心的。”
“你当然是我的家人。”
感激地看了霍鑫言一眼,迎面吹来的山风清凉舒爽,今淼忽然感觉今扬波也就跟呱噪的麻雀没什么两样,缓缓绽开一个带着暖意的笑:
“我第一次玩得这么放松过。”
车上两人看起来熟络的样子,让今扬波嫉妒得咬牙切齿,他不死心c-h-a话,及时炫耀:
“听说霍先生也是在英国念的书,我们说不定会有很多co都不晓得认不认得全的peon。”
“对,你是哪所大学?”
悄悄向今淼挤了挤眼睛,霍鑫言听到今扬波迫不及待的回答后,瞬间用大感兴趣的语气问:
“我刚好也有个朋友在莱斯特大学,我现在打给他,说不定你们认识!”
今扬波怔了怔,强作镇定答道:
“这么巧?不过我们人这么多,说不定他不记得我吧。”
在今扬波去英国留学这两年,恰好是今家经济开始雪崩的时候,但为了这个从小培养的继承人,今父今母还是咬牙让他在当地过上不错的生活。
凭心而论今扬波的条件不差,但他到国外学校后很快发现,同学中自有一套固化阶级:
他的英语融不进英国人的圈子,华裔的圈子则不愿接纳他,同是留学生的圈子他又看不上,地位相当尴尬。
“嘿,这就是我朋友。”
霍鑫言的声音让今扬波回过神,他强行扯出一个笑脸,对着手机屏幕里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热情挥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反复嘀咕:
“yea、okay……”
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今淼越听越不对劲,哪怕他没到过国外,光旁观怎么觉得这两人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
仿佛在回应今淼的疑惑,霍鑫言忍住快溢出嘴角的笑意,向手机里的临时演员点点头:
“grazie.”
“我们虽然不认识,但聊得很愉快。”
尽管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今扬波耸起双肩,双手搭在椅背上,像条拼命摇尾巴的狗:
“一定能成为好朋友。”
“抱歉,我眼神不好。”
对后视镜里的今扬波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霍鑫言关掉视频,故作无奈:
“那个好像是我意大利的哥们,名字一样,一时手滑弄错了,他不怎么会英语。”
“不愧是霍先生,交际广阔。”
脸顿时红得像马戏团小丑,今扬波似是对此毫不介意,竭力维持脸上讨好的笑:
“令人羡慕。”
看不下去今扬波拙劣的表演,今淼忍无可忍别过头,这时他们已驶下山,进入环海岸线公路,竟看到路旁有一堆人似乎在架起简易摊子,愣了愣:
“那些人是?”
“是周末偷偷到海边摆摊的小贩。”
正戏开场,霍鑫言不动声色放慢车速,装作随意问道:
“他们知道这时候人多嘛,常常蹲守在车流大的地方,你们怎么看?”
“真是人穷事多。”
争着在霍鑫言跟前表现,今扬波对着那些人翻了个大白眼,满脸嫌恶:
“影响市容,万一路上被撞了,说不定还得碰瓷。”
今淼沉下脸,打断他:“他们违规是违规,也不至于说得这么难听。”
今扬波嗤笑反驳:“哼,就你,怎会了解上流社会的想法……”
“难道你们不知道,爷爷早年也是在路边摆摊,跑了两年多才盘下店铺。”
下意识捏紧方向盘,霍鑫言也有点沉不住气,偏了偏头:
“那两个人从刚才一直向这边招手,是不是认识你们?”
“我怎么可能会认识那种人,说不定是他……”
暗讽今淼的话到嘴边戛然而止,当今扬波看清招手的两人时,眼角抽了抽,咽了一口水,好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无动于衷:
“可能是想让我们买他的东西吧,别理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儿子,钟铁和黄茜高兴疯了,今扬波不让他们去机场,也不回复电话,他们纵使没办法,断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今扬波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