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她有了府邸,和朱颜见面的日子反倒比以前勤快了许多。
这一日,司徒君进宫看明泰,慕锦正好也在。司徒君明泰过来,忙站起身道:“臣参见太子殿下。”
明泰好久没见到父亲了,本来要朝人扑过去,闻言顿住脚步一愣。身边的宫人提醒他,“太子殿下,司徒大人给您见礼呢。”
明泰这才反应过来,道:“平身。”
然后又走到近前,盈盈一拜,“儿子见过父亲。”以见长辈的礼节又给司徒君见了礼。司徒君感动的几乎老泪横流,几月不见,明泰真是行走坐卧都有模有样了,不禁有些欣慰。
明泰又拉着司徒君的手到一旁的小亭子里坐。
朱颜和慕锦坐在旁边,慕锦笑道:“太子殿下不止个子长高了,还懂事了,以前看司徒大人怎么教都教不明白,如今却样样规规矩矩的标准。”
明泰样子还是有些害羞,回道:“郡主说笑了。”
朱颜却有些心疼,忍不住摸了摸明泰的头:“以前哪里是教不明白,只是赖着不想长大罢了,司徒君平时忙碌,他故意装得笨一点,就能多挨点时间陪着。”
少年人的脸上泛起一丝羞赧,强辩道:“母亲,没有,我本来就笨。”
慕锦忽然想到什么,大声道:“太子殿下下个月又要过生日了吧,哎呦,我又有的忙了。然后再过几个月梁国国主和江策又要过来,然后就是殿试……啊,我的清闲日子到头了。”她整个人表情皱成一团,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如今不过一两年的功夫,越发懒了起来。
朱颜笑道:“阿锦这是想偷懒?”
慕锦摇摇头:“不敢不敢。”
司徒君道:“礼部过几日要新来几位从地方调过来的新人,夏尚书都看过了,都是不错的苗子,阿锦以后不会那么累了。”
慕锦一愣:“夏尚书?”随即才反应过来,是夏西宁,公孙期没了,夏西宁接管了吏部。
司徒君自打出宫开府,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比以前状态更好,居然隐隐有种逆生长的年轻感,收了几个得意门生,话也比以前多了一些,他喝了一口茶道:“前几日我见夏尚书被一个姑娘追到了吏部非说要娶了人家,被荆唯以扰乱京都治安的罪名给拘了起来。”
慕锦一笑:“这又是哪家千金?”
司徒君道:“吕大人家的。”慕锦一愣:“哪个吕大人?”
朱颜道:“阿锦,你这个记性,工部尚书吕归年,上官大人的恩师,一直云游四处,部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一直是上官侍郎管着,你当是知道的。”
慕锦恍然记起之前和荆唯上官一起吃饭的时候确实提过这么一茬。
朱颜笑道:“说来逗趣,吕大人前几日突然回京了,带回个小姑娘,说是自己女儿,吕家小姐自小在山野里长大,从不知道自己父亲还是个大官,进京几日到处逢人便问,我父亲真的是尚书吗?待到终于确定了,整个人走路都望着天走。”
慕锦听得哈哈一笑,大概知道了这吕家小姐什么脾气了。
司徒君道:“我瞧着吕大人的意思,原是要把自己女儿给上官侍郎认识,结果俩人相看互相不对付,一日吕家小姐在京都大街游玩,偶然撞见了外出办事的夏尚书。从此日日来我们衙门大街晃……”
慕锦听的津津有味,啧了一声道:“那荆唯没事吧。”
司徒君面容有些愁苦道:“荆统领不认得吕家小姐,直接把人给抓了。吕归年出了名帮亲不帮理,直接把荆统领给骂了一顿。”
慕锦哈哈大笑。卓莎郡主回云南了,眼下没人给她撑腰,估计是要被骂惨了。
正说着话,东宫的侍女走近亭子道:“启奏陛下,巫医院的张大夫来给太子请脉。”
朱颜蹙眉看向明泰:“明泰你怎么了?”
明泰本来想遮掩过去,侍女却在一边道:“太子殿下最近夜夜读书到很晚,c,ao劳过度,染了些风寒。”
明泰瞪人一眼。
慕锦听的一愣,当初那个扑在人怀里不起来的小孩真的没了,懂事了,长大了,都知道用功读书了。
司徒君也不再像以前耳提面命,而是反倒责备起侍女来:“殿下读书那么晚,第二日还有早课,就不知道提醒着点吗?”
侍女惶恐跪下,“奴婢知错。”
朱颜拉了拉明泰的手,十分疼惜,道:“宣大夫进来吧。”
慕锦瞧着大夫给人诊脉,脑子一抽就问她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陛下,巫医院到底为什么叫巫医院啊,是不是有什么巫术治病之类的?”
话问出来,朱颜也是一怔,随即莞尔道:“这名字是该改改了。反正以后也用不到了。那就改名太医院吧。”
慕锦听的云里雾里,她刚刚没说什么啊,只是问了个问题,陛下为什么直接把巫医院名字给改了?
司徒君身为太子生父,即使已经不是大相,朱颜也允了他随时进宫来探望太子。然而他自己要务在身,常常没坐多久就走了。
眼下瞧着明泰j-i,ng神恹恹的,司徒君嘱咐人道:“太子殿下,早些回去休息,以后看书莫要那么晚了。”
明泰小小的脸上,有些微微动容。以前父亲在宫里的时候,天天嘱咐他用功,他就故意拖延。如今父亲不在宫里了,才真切体会到以前那些耳提面命的教导里含着多少的亲切和关心。
明泰点点头:“知道了父亲。”
司徒君和明泰起身告辞,亭子里就剩下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