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阿鲁台能咬着牙撑住,把这支汇集了瓦剌所有精锐的复仇大军拖死在鞑靼草原上,即便脱脱不花撒木儿公主这些首领人物能够逃回瓦剌,也将无力再与他抗衡。作为胜利者,他的权势和威望将一时无两,他将挟大胜之威,一统整个蒙古草原
他所梦寐以求的一统蒙古草原的理想,按照原来的设想,如果一切顺利一切尽都按照他的设想发展的话,也需要至少二十年才有可能实现。二十年,将发生多少他现在无法预计的变数谁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胜败谁属,殊难预料,而现在这机会就在眼前,一旦成功,就能破而后立,一生抱负尽可实现,他不舍得放手,也放不了手。更重要的是,他心有所恃,他同样向明廷派了使者,携了大批的金珠玉宝走动关系,抗诉瓦剌的无端指责。
在他看来,哈什哈和马哈木之死,很可能是瓦剌内部争权夺势的一种结果,那位脱脱不花大汗更是大为可疑,说不定就是幕后真凶,只是他无凭无据,也奈何不得对方,只好向明廷上书,只为自己抗辩。他知道,一旦真的大败,事不可为时,明廷一定会出面调停的。
对这一点,他很清楚,因为大明是不会坐视瓦剌一统草原,将他们的铁蹄逼近辽东的。有此恃靠,后顾无忧,他就可以全力以赴,而不必担心自己遭受灭顶之灾。而且,他现在正在搜集瓦剌私立大汗的证据,只要能让他拿到铁证
想到这里,阿鲁台长长地吁了口气,焦虑的心情被一种隐晦的窃喜所取代。
就在这时,三声长长的号角声响起,阿鲁台纵目望去,遥遥便见数里之外的雪地里,数百骑快马飞驰而来,一看见那火红一片,他就认出这是明军的鸳鸯战袄。近来他同明军的交往日益密切,这明显是来了解草原战况的一支大明武装,阿鲁台立即驱马下了高坡,向那群明军迎了上去
小樱坐在帐中,正对镜梳妆,神情郁郁,波动的眸光,透露着她的心中正在进行某种挣扎。忽然,一个蒙古袍服的少女跑进来,对她道:“格格,辽东明军又来人了呢,我方才看见,领头的还是那个姓丁的很英俊的汉人将军,嘻嘻,他一定是找借口来见格格的,格格要不要见他呀”
小樱心中一喜,霍然站起道:“丁宇来了么”
雪原上,绵亘无边的营寨,在雪地中特别显眼。旌旗在寒风中猎猎飞扬,箭楼耸立,刁斗森严,雪又开始下起来,风卷雪花,无边无际。可汗大帐里边,万松岭踱来踱去,心事重重。
公孙大风盘膝坐在案几后面,托着下巴看师傅走来走去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师傅比起当年好像要威风了许多。似乎,他那一睥一睨,一举一动,所谓的大汗就该是这副样子。
万松岭的心境的确与以前大不相同,权力的味道他渐渐品尝到了,那是一种叫人上瘾的感觉。回想当年,他智计百出,只不过为了骗些钱财,每次得手,都沾沾自喜好久,此刻回想起来,真是索然无味。只有像现在这般,才是男儿大丈夫的人生啊
万松岭负手站定,向帐口望去,帐帘卷起,帐外大雪飘飘,两个侍卫扶刀按在雪中,肩上披了厚厚的雪花,却依旧一动不动。更远处,隐隐传来一阵人喊马嘶,声音并不集中,可是从四面八方此起彼伏地传来,却叫他清楚地知道,那是万马千军,尽在他的掌握。
只要他一挥手,一句命令,无数的勇士就得前仆后继为他拼命,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叫人如饮醇酒,飘飘欲仙,哪怕他骗一座金山回来,也不可能享有这样的感觉。他开始不甘心受到大明的控制了,他想做主人,掌控一切的主人,一位帝王
万松岭飞快地瞄了一眼正盘坐帐口内,轻轻擦拭着佩刀的杨亘,这是大明锦衣卫派到他身边的人,他如果想要这个杨亘去死有的是办法,问题是,他不知道锦衣卫在他身边暗地里还按插了多少人,他不可能把自己的侍卫全都清洗了。
再者,他的家人还有知道他底细的人,包括那个真正的脱脱不花的亲兄弟阿噶多尔济,如今都在大明的掌握之中,他不能冒险。尤其重要的是,他现在还不能掌握整个草原上的权力,大明需要利用他,他同样需要利用大明。想到这里,万松岭吐了一口浊气,在几案后面坐下来。
一口喝干碗里的马奶酒,万松岭咂一咂嘴儿,渐渐品出了味道。一开始,他可喝不惯这种酒,只觉这酒比最粗劣的烧酒还要差,简直叫人难以入口,现在喝来,却也别有一种甘醇的味道了。他的侍妾满达日娃乖巧地凑过来,又为他斟满了一杯。
他现在有四个侍妾,都是撒木儿公主和豁阿哈屯选送来侍奉他枕席的少女。其中有两个已然婚前失贞,这在草原上却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除非是自幼习汉学的上层贵族家庭,普通的草原少女们在婚前大多与情郎会发生关系,虽然两人最终未必能成正果。
满达日娃侍奉万松岭之前,就不是处子了,不过四个侍妾之中,她的容颜最美,尤其是她那丰腴圆润的美臀,曲线姣美如梨,股肉结实富有弹性,肉感十足,十分对万松岭的胃口。每次抱着她那圆滚滚的粉臀驰骋之际,万松岭就如在天堂,所以对她最为宠爱。
他最爱的当然还是草原上的第一尤物豁阿夫人,不过现在他立了豁阿与哈什哈所生的儿子为该部落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