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呼吸打在她脸上,擦过她微微颤抖的唇,他的声音如鬼魅般迫近:“原来我的朵朵,这双手,不仅会杀人,还会做菜……”说罢,他狠狠捏住她的手,拉过她便顶到那扇破旧的木门上。
后背猛地刺痛,那门年久失修,木刺横生,这一推,准确地刺向她的背。
朵澜吃痛,然而真正令她心惊的,还是香川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和那试探的话语。
手一松,适时地将手中刚刚拾起的食盒跌落在地,朱漆的八角玲珑双层盒,只一滚,便落在香川黑色的履鞋旁,无声地诉说着女子的惊恐。
“香川少爷说笑了……”她垂下眼睫,顺从地被他紧紧地压住,咬着唇楚楚可怜,耳垂上的蔷薇垂珠轻轻晃动。
“是嘛……”他轻笑,手指移动,从她*的脸上逐渐移到下颌,顺着曲线停在她白色披风的绊扣处,只一挑,便灵活地深入那luo露的锁骨处,搔痒般轻轻挠刮着。
冰凉的指尖,不带任何感情地触着她的肌肤,死一般寂静的老宅,只有迟归的鸟儿,偶尔一声嘠的叫,划破夜的宁静。
“你要表达关怀,几样点心怎么能够呢?”他笑,只是那笑太浅薄,像是初雪后凝结的薄冰,随时都会骤然炸裂。
朵澜含笑,一副懵懂茫然的小女儿神情,仰起头诧异道:“少爷什么都不缺,朵澜还能做什么……啊……”
未说完的话哽在喉咙里,硬生生逼出一声惊叹,她只觉得身子一空,慌得她忙伸手抓住他的一片衣角。
汲香川双眸中星光闪烁不定,最后停留在她因吃惊而圆睁的眼睛上,将她打横抱起,双臂收紧的同时语调越发悲怆,“什么都不缺?你可知从小便没有亲生母亲,在这个人吃人的大家族里和人明争暗斗的生活是怎样的?!”
她苦笑,只是欲收回的手顿住,那衣料攥在手心里,更显丝滑,“少爷,朵澜如何没有懂得,别忘了,我是个孤儿,不过是被主人收养。”
香川却是恍若未闻,自顾自说下去:“我只道平常人家好,一心向往,可是如今是他们逼我,我本不想……”
“少爷……”朵澜只说得两个字,*已经被香川封住,那温热缠绵立刻传入微痛的*,嘴角有淡淡的咸涩味道蔓延开来,他是哭了。
心底似乎多了一刺,若有若无地扎得她酸涩起来,刚要出声,他却一脚踢开脚下的食盒,腾出一只手,猛地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抱紧她便大步迈过高高的朱红门槛。
未掌灯,屋子里暗,而且透着森的霉气,她害怕地环住香川的颈子,四处张望。
隐约可见室内装饰,竟是令人咋舌的奢华,只是这奢华宛如一位迟暮的美人,再光鲜的美丽,都好似蒙上了一层黯淡的余晖。
行进中,她只得抽出手来,拨开那摇曳的幔帐,金色的绣线闪动间好似雾气中的美丽山鬼,悱恻凄美。
“香川少爷,少爷……”她忽而害怕起来,是真的害怕,她回过头来唤着他,声音里都是不确定。
以前不是没有过,比这更亲密的接触也曾体验过,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她是真的害怕,而不是为了生存,装出与人无害胆小怯懦的样子。
“闭嘴!”他烦躁地低吼,大手一挥,向她的娇臀处狠拍了一下。
朵澜疼得“咝”一声,眉目皱紧,可再不敢开口求他。
屋子不大,借着从门口入的夜光,依稀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一间女子的闺房,幔帐均是上好的苏杭绸缎制成,红木的梳妆台上虽蒙着厚厚的灰尘,但胭脂水粉整齐地摆放一排,妆奁层叠。
几步走近那床畔,香川的手搂得越发紧,撩开那碍事的层层粉色挑花流苏,他的大力使得整张床似乎都颤动了一下,飞扬起灰尘来。
“唔……”他手一松,朵澜整个人便深深陷入了柔软的被褥之中,想象中的痛并没有感到,只因为身下似乎铺了极为柔顺保暖的皮毛,触手所及都是舒滑。
挥了挥手,床角的束帐钩子被他拨弄开,霎时,那云层般的床幔无声地滑落,堆在地上如千层白雪,将这方旖旎与外间隔得严实。
被那灰尘呛得低咳了一声,朵澜手肘撑住床,正欲起身,这边香川已然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自己身下,黑亮的眼直视着她惨白的脸。
闷热的室内,顿时叫人喘不过气来,她抚上自己的心口,只觉得憋闷异常,心跳得如初夏雨前的惊雷。
“少爷,您,刚从主人那,领到责罚……”她结结巴巴,两人呼吸可闻,已经挨得太近,他滚烫的身子贴着她,那刚硬的凸起处牢牢地压在她的*上。
他用一只手撑着头,笃定她不可能挣开自己牢不可破的枷锁,“所以,我不在乎了,大不了先要了你,管他给我什么责罚。若我愿意,取而代之又是如何?!”
果然!
她心一惊,遍体生寒,之前那股*荡然无存。
人皆有贪欲,她不是没猜测过,偌大的武林世家,莫说外界,便是自己家族内,也多有明争暗斗。饶是兄弟手足又怎样?!
只是方才,汲香川亲口承认了这一点,反而叫她无言以对起来。
私心里,她是偏向望月的吧。
毕竟他待她尚好,毕竟他是她的依靠,毕竟他给了她一种甜多于苦的生活,毕竟……
毕竟她爱慕着他。
他被武林中人不齿,他做事过于狠辣无情,他城府太深,他从未表露过他的情愫,但是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