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嗔的气息,凌乱地可怕,挨着近,朵澜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体内的真气在四处流窜。
原本的至阳真气,因为那一晚和她的迷乱,而造成了无可挽回的错误。
就如同被破了一个洞的心房,再也补不齐。
她没有办法,她的内功,向来差得可以,怪不得望月曾不悦,说她偏爱那些花里胡哨的招数,却不肯苦练内功心法,早晚要自食恶果。
如今,却是真的有了劫数。
无休无止的动作,一次次重复着。
站着,坐着,躺着,跪着,她被玩-弄成各种姿势各种形状,在他的*中,一次次交付着自己。
当她再也承受不了更多时,不嗔全身都在颤动,用力,一下深深的顶撞。
两个人,奇迹般地同时达到了那诱人的高度。
那源源不断的热,击打在她的深处,激得她好一阵抖动。
身上的男人,剧烈地喘着,可是那股乱流,彷佛蛰伏起来了。
她强撑着酸软到极致的身体,抬手去探他的脉象。
虽然虚弱,可终于不再缭乱无章。
那妖异的眼珠,也渐渐褪去骇人的朱红。
不嗔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朵澜眼疾手快,飞快地点了他的睡。
睡吧,不要醒,而等你醒来时,一切都很好。
魔,被抑制住了。但愿你从此以往,安乐祥和。
她拉过床上的薄被,给他盖好,再一次轻抚着他的脸颊,擦去那大颗的汗滴。
“不嗔。”
她站在朱檐之下,望着眼前的万线银丝飘过,水汽倾洒在脸颊一片沁凉。
她像一个孩子,站在窗儿,用手接着雨滴,洗去手上的污浊。
然后,再没有看一眼,转身走入雨帘中。
天地苍茫,孑然一身。
卷三盛放066
钟灵地,毓秀山。
高山绝谷,形式险要,崤山,自古便是险峰,乃神州大地第一高山。
如同一只雏鸟,在外扑腾多日,风吹雨打,一无所获,终是只能回巢。
从前回山庄,莫不是香川或者寒烟带路,蜷缩在他二人怀中,不多时,便腾云驾雾般踏入上山那条小径。
夕阳斜照,山水明丽。
一个娇小的人儿顺着石阶攀爬,沿着那石子幽径,向半山处寻觅。
无限美景,却无暇赏玩。
手臂上的痛已经麻木,喉咙里干涩如火,阳光渐渐隐匿,如若不能在天黑之前上山,她实在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倒下。
眼前渐渐模糊,叶朵澜咬紧牙关,艰难挪步,三天两夜的奔命回程,已使她浑身再无半分力气。
一片半枯的旧叶飘零下来,落在她的脚边,远处似有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响动。
有人?!
就在她勉强支撑起身体,想要去看个究竟时,清脆悠扬的叶笛响起。
她神色一动,莫非……
摇摇头,朵澜苦笑,怎么可能,这个时侯,汲寒烟必然在练功,或者,在哪处温柔乡销魂窟里。
刚来弃命山庄时,她不记得过往,每日便是绞尽脑汁,想要逃出来。
那一脸冷酷的二少爷,逮到她,黑着一张俊脸,问她,可是想要出去玩。
她骇极,然而仍是倔强地点头。
他便真的带着她,光明正大地走出去,来到那山明水秀的地方,随手采了片树叶儿,吹响起来。
此时,她隐隐约约听见那熟悉又陌生的旋律,几乎以为自己是累极,睡在梦里。
摘一片肥厚鲜嫩的绿叶,含在唇中,少年时的寒烟轻松运气,一阵旋律悠扬而起。
“我怎么不会?”
小朵澜笨拙地抓着两片叶子,东吹一下,西吹一下,只有“噗噗”的闷响。
不屑地冷哼,寒烟从小脸色便冷,暴躁地拍开她手里的几片湿漉漉的叶子,骂道:“因为你笨!”
周围的乐音,越来越清晰,彷佛萦绕在耳畔。
朵澜起身,索着,只这一会儿,天色便暗了许多。
起伏的音律,戛然而止,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近。
和望月的赤红,香川的雪白不同,寒烟的长袍莫不是藏蓝或皂色,背脊总是笔直,宛若这山中挺拔的树。
他身材修长,兼有北方人的伟岸和南方人的儒雅。
乌黑的发束起,面目俊雅,然而他目空一切的表情那般自然,好像生来便是这样,叫人不敢投去窥视的眼神。
“寒烟少爷?”
她嗅到他微醉的气息,淡淡的草香和酒香从他身上传来,秋风吹来,衣袂扬起,尽显韶华。
虽然暴躁易怒,可也是个俊奇的人呢。
“我当是窜出个野兔子,没想到是个活人。”
寒烟哑然失笑,眸子里着寒星一样的孤光,一动不动地俯视着她。
中有些憋闷,那戏谑的语气,令朵澜乍然想起小道士不嗔。
她咳了几声,嗓子冒了火一般,哼唧了下,说不出话来。
寒烟向前一步,蹲下,看着靠在石头上的小人儿,从腰间,摘下个小小的水壶来。
拧开了盖儿,递到她的唇边,又生气般,硬掰开她的嘴儿,一股脑儿灌进去。
朵澜仰着头,有些急迫,那水又凉,滑入咽喉,便一路畅快。
“出去时光鲜亮丽的,回来就像个饿死鬼……”
一句笑语还未说完,寒烟手中的水壶便滑落,他惊愕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