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头,各表一枝。细说了拓跋弘的大礼过程,咱再回过头去看看城外别馆内发生了何事?
*
悌
当夜色渐渐拉起帷幕。
金凌着一身湖水色的裙子自房内走出来了,龙奕紧跟在其后,杏衣飘飘,手负于背,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浪子模样,看上去是如此的无害,怜惜的目光一直凝睇在她身上,并且微微露出几分担忧之色。悌
谀
这丫头,刚刚才痛哭过,哭的他也满心难受——玲珑九月的死,当真闹的他也很不痛快。
最近,他一直在揣测三师父曾经提过的那样一种假设:在这世上,他可能还有父母兄弟。
虽然,这样的假设是如此的不思可议,然而世间万物,都没有一个绝对——就像十三年前,他以为琬儿早死在了茫茫江河里一样。
这世上的事,没有绝对,只有意外。
他的痛,或许,就来自于这样一种可能。
“小姐……”
园门外,清漪飞也似的赶了过来,一把抱住金凌,看到小姐脸上有哭过的痕迹,不由得大怒的瞪向龙奕:
“龙少主,你……你欺负我家小姐?”
金凌的眼睛,透着丝丝的红,这丫头本能的反应就是:小姐遭欺负了——谀
若是三年前,遇到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少主,清漪断断不敢如此大呼小叫的,只有深深仰望的份。
如今却是不一样了,和小姐混了那么多年,对这种达官贵人,已经免疫。更何况,这位龙少主平常时候嘻皮笑脸,生的俊,讨喜,又不会刻意显摆自己的身份,很容易让人忘记他乃是高不可攀的一方少主,而愿意与他打成一片。
于是,对话上很容易直来直往,任意放肆。
果然,这话一出,玄影嘴巴一抖,心里直叫:姑娘,你家主子那么强,通常只有欺负我家主子的份,哪有被欺负的机会。唉,你急什么急?你家主子强着呢!
龙奕呢,白眼,抚着下巴无语望天:自己在这丫头眼里的形象是不是特小人?而后不高兴的瞥玄影,意思是说:一个小丫头片子,你怎么就搞不定,又由着她出来叫嚣,真是太丢我面子了。
玄影着鼻子,哀哀垂头:主子啊,不是我搞不定,这人有帮手啊!很厉害的帮手——咱得和平共处,要不然,她主子跳起来,您能压得住吗?属下这可是替您着想呢!
金凌一楞,继而微微一笑,拍拍清漪的肩:
“小漪,不关龙奕的事。是我心情不好。龙奕人那么好,怎么可能欺负我……”
这话,捧的龙奕那是别提有多开心了。
嘿,他是好人呢!
关何和关雄也围了过来,一眼就被这个漂亮姑娘的容貌给惊呆了——
哎呀呀,这世上怎么就有生的这么漂亮的女子,眉似月,星作眸,雪肤玉肌,红梅点唇,乌发如缎,身形似柳,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不是女子的娇弱之姿,昂首抬头间,飒飒风采,逼目而来——而眸间的微红,则平添了她几分清媚。
怪不得少主这么眼巴巴的要亲自去迎接,原来镇南王府中,当真藏了这么一位绝色的美娇娘。
美是美,可这美娇娘的口气是不是有点骄纵?
居然敢直呼少主的名字!
还有,她的侍婢是不是也太过无理了?竟敢指责少主欺负人?
关氏这两兄弟,可是龙域的大将,平常是直爽,但在尊卑之上,还是相当讲究的:是主,就得敬;是妾,就得有做妾的本份——怎么可以逾越了本份?
那关何有点看不惯,不由得皱起眉:
“慕主子,您虽是少主的新宠,但是直呼少主大名,可是对少主大大的不敬。不管少主有多么的宠怜与您,该有的规矩还是要守!”
那边,清漪情知自己误会了龙奕,感觉特不好意思,正想道歉,却听到了这么一句,不由得又老大不痛快起来,狠狠的就瞅去一眼。
金凌本想问清漪,逐子他们可曾到了,因为这么一句,月牙似的眉儿也轻皱起来,回头投以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这些人,还当真把她当作了龙奕的新宠。
话说,名义上,也的确如此。
“两位是关何关雄将军是么?”
被点名,两个将军彼此观望了一眼,极得体的行了一礼:
“末将是关何!”
“末将是关雄!”
他们诧异啊,少主才进房这么一会儿功夫,怎么连他们是谁都告诉她了?真是宠的厉害。
连龙奕也惊奇呀,这丫头,还真是无所不知。
这些事然不是他与她说的,是逐子通过小怪传信的时候,将龙奕身边的情况一五一十与她禀报了一个清清楚楚。
“两位将军好!有件事,两位将军请记好了,我与龙少主之间无尊卑之分,我们是朋友,是铁哥们,彼此惺惺相惜。请别用一般的世俗规矩来衡量我们!谢谢!”
说话很礼貌,但是这话中的意思,却叫他们错愕?
朋友?
铁哥们?
还是没有尊卑之分的?
他们的少主,将来可是一国之主,这个私生女出生的丫头,怎么就这么放肆?
关何一下黑了脸:“慕主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金凌骨碌碌转了一下眼珠子,浅浅一笑:
“就是字面意思!”
“您想与我家少主平起平坐?”
关雄也拧眉,无法苟同:
“只有未来的主母才有这种资格!”
未来的主母,当然就是指那两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