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中便愈是悲哀,她曾觉得他们之间的仇恨与相杀已是苦不堪言,可没想到原来当他开始后悔时却更加悲凉,这世界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悔之晚矣,从后悔的这一刻开始的之后便都是折磨。
错了,她做错了,一时的贪恋使得她进退两难,在玄瑀走后她就应该以此为借口离开,自此天涯海角生死永别。
对了,忘记说了,玄瑀走了。
并非是她刻意忘记,只是她的记忆力下降得愈发厉害,伴随着心痛之症而来的更是精神的衰弱,她说自己只会跟随在赤命的身边更多原因便是不想别人看出什么,她希望聪明的素还真不要多事,但可惜很多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至于玄瑀是何时离开的她已经记不清了,也许是在赤命去救魔息大帝的那时候?当时她与赤命一同离开,再回来时便不见他的踪影了。这件事赤命甚至比她还要在意些,因为他觉得她情绪不佳是跟此事有关,也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撩完就跑的故事,半夜时阴森森的磨刀,计划着找到这小子就将其剁成饺子馅。
你问红药是怎么想的?倒也没什么,愣了一会儿后也就无所谓了。也许他是感到厌倦了,他想要离开也是无可厚非,毕竟没有谁有义务一直跟在另一个人的身边,还是她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他走了,但这药她还是得吃,至少要撑过与幽都这一役,可当她自己拿着这药时她才知道他平时都在做些什么,谁能想到这么一点东西要煎熬一个时辰才能成一小碗药,可他从未提过一句。
他是个好人,他值得更好的朋友……心中五味杂陈的感念一句,她将药材生吃了下去。
也许效果会差一些,但她可没有耐心煎药的心情。
“红药,你在做什么?”
鬼方赤命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反应迟缓的红药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接近,情急之下她只能将干枯的药材全部吞了下去,呛得她咳嗽不断。
你说她丢不丢人?反正她觉得很丢人,也不知道脸上那么红是咳的还是羞的。
“至于饿成这样,在厨房偷吃吗。”鬼方赤命吐了个槽,拿了一杯水递给她,却得到她一个幽怨的小眼神——
走来,不要打扰我吃草!
红药没有去接那杯水,一只手仍捂着嘴在咳,喉咙间一股腥甜的味道返了上来,她暗叹一句不好却已来不及,胸中一瞬剧烈的疼痛后一口鲜血吐于掌中,于指缝间渗出丝丝血迹。
鬼方赤命脸色变了,瓷器破碎声音响起的同时他硬生生拉开她的手,一瞬的惊愕后接踵而来的便是怒意:“红药你!”
麻烦了……脑中刚闪过一个念头她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鬼方赤命接住人,纵使他真的十分生气也不能向一个昏迷的人发火,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大夫弄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至于大夫……还有比那个人更合适的吗!
解锋镝刚刚来到红冕边城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被人强行带走了,当然他知道此人是自己人,用不着反抗,但他还是很想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解锋镝,你看看她是怎么了?”
碍于鬼方赤命周身一看就不好惹的低气压,解锋镝善解人意的先给红药诊了脉,当时他心情就复杂了,就这情况还用问怎么了?收拾收拾准备料理后事吧……
当然他是不可能这么说的,作为一个心思活络之人他很快就联想到了一种可能——她病重至此但鬼方赤命却浑然不知,说明她是在刻意隐瞒情况,结合这二人的关系,这还是一出家庭lún_lǐ剧。
眼下以她的情况,无论他如实说明或是为其隐瞒她都是一个死……
“她的身体曾遭受重创而一直未愈,旧伤之上又加新伤,五脏六腑皆为损,心脉已伤,恐无力回天。”他还是实话实说了。
“什么!”犹如平地惊雷般使得鬼方赤命猝不及防,“怎么可能,吾日日与她一同,她若真病重至此吾怎会看不出来!”
“曾有人以金针封脉将她的要穴封锁,但数日前她再度动武冲破经脉使得伤势更加严重。”解锋镝轻摇头,他拿起在厨房找到的药材,“而她之所以外表如常则是因为以药物续命,然而此药的药性过于刚烈,无异于玉石俱焚,若是早些时候吾尚且有法可医,事已至此其他方法再无效用,除非可以找到传说中的珠兰草。”
“此物在何处,我去找。”
“且不论珠兰草数百年才会结成一株,而且此物生长于雪山深处,在摘下的一刻后便会枯萎,若想保持药效需得以世间至纯之火焰将其当场炼化。她的生命只剩下数日,已经太迟了。”
解锋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