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大半都洒了,还弄得被子和衣裳都打湿了。这一阵忙活下来,还出了点密汗,“快来人,去把大小姐的被子和衣裳换了给她擦一下身子,再捂好被子出汗,麦儿,你也一块儿去换了吧,这一身也打湿了,一会儿别着凉了。”
程瞿麦点点头,进了里间换了程商枝的旧衣服就离开了。看着那背影,老夫人有些感慨,“这孩子啊,自小爱跟着商儿,也是个有见地有能力的,原先我还以为真就那么温柔,还想着日后怎么教她掌家呢,合着就是在扮猪吃老虎,看来日后可有陆儿受的了。”
昏迷的程商枝自然不知这些,她如今陷进了自己的回忆里,兜兜转转,走不出来了。程商枝自小便成了程府的小姐,三岁那年,母亲去世,家中姨娘虎视眈眈,她无奈寻求老夫人的庇护,立住了自己在程家的地位。六岁那年,程商枝开始学掌家,为了尽早熟悉,她每每看账本到深夜,老夫人担心她吃不消,恰好正逢三月三花灯节,老夫人就托先夫人商阙的闺中密友楚王妃的儿媳带着程商枝出去玩玩儿。
花灯会上,小商枝还是怏怏不乐,世子妃一不留神,小商枝就不见了,可把世子妃急坏了,四处寻找。
此时走散了的小商枝正看着一盏花灯出神,这盏花灯和商阙给小商枝做的最后一盏花灯特别像,可是那盏花灯被她不小心给摔坏了。小商枝特别想要花灯,但是只有答对了灯谜才能得到花灯,她不懂这个,只能看着发呆。
“新月一弯挂西楼,斜月三星照北殷,是秘籍的秘字。”自廊下走来一位十岁左右的小公子,老板一看,脸都笑开了花,“哟,小公子真是聪慧。”
小商枝看到有人答对了,微微的叹了口气,撇撇嘴就走了,那位小公子看见小商枝走了连忙拿了花灯追上去。小商枝走着突然眼前出现一盏花灯,她疑惑的望着追上来的小公子,小公子提了提手中的花灯,“喏,送你。”小商枝摇摇头,“爹爹说过,无功不受禄,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
小公子略做思考,“那你接了我的花灯,日后嫁给我就是了啊。”长廊的另一端传来一声呼唤,“齐小二,快过来看看这字谜。”小公子听得后应了一声,“就来了。”然后直接将花灯塞进小商枝的怀里,冲着她笑,“记得长大了嫁给我哦。”说完就跑开了。
小商枝看着手中的花灯,想着那声“齐小二”,终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知道,放眼整个京都,就只有宁远侯府的二公子顾廷烨这么喊齐国公府的小公爷。
楚王府的人找到小商枝的时候她就坐在廊下玩着花灯,世子妃走过来牵着小商枝,“商儿没吓着吧,都怪姨娘没看好你。”小商枝摇摇头,“不是的,是我自己乱跑的。”
世子妃抱起小商枝,看着她手里的花灯,“这么漂亮的花灯哪里来的?”小商枝笑着,“是一个小哥哥送的。”世子妃看着笑了的小商枝也跟着笑了,抱着她又逛了好久灯会买了好多东西才送她回了家。
送走了齐国公府的人,程砚庭和儿子去了京墨堂,老夫人还等他们去回话。到了京墨堂后,老夫人问起,程砚庭还是有些担心,“这齐国公家的小公爷痴缠着盛家的六小姐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为何母亲要答应平宁郡主的求娶?”
老夫人有些无奈,“这是楚王妃的意思,楚王世子立为储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此事楚王也已经呈告了陛下,待商儿及笄,陛下就会赐婚,王妃上次请我过府就是为了此事。她说商儿聪慧明礼,是个好孩子,放眼这满京都,就只有齐国公府家事清净,不会误了商儿。”
程商陆倒不乐意了,“祖母你听听外面如今把妹妹嘲弄成什么样子了,商儿嫁了齐衡那就是糟蹋了,老祖宗都不心疼的吗?孙儿觉得妹妹还不如嫁给行之呢,至少不会被人这般笑话。”老夫人立马就来气了,一拍桌子,“胡闹,这话能是随意乱说的吗。楚王世孙日后必是显赫,即便他有意求娶商儿,我也是不会答应的,而且,你要清楚,这才是楚王妃亲自给商儿做媒的真正目的。”老夫人嘴里“亲自”那两个字说得格外的用力。
程商陆有些气愤,却又找不出反驳的话,想到高烧不退的妹妹,气得一甩袖子就离开了京墨堂。老夫人揉揉眉心,“陆儿这孩子就是有些想当然,幸亏楚王妃是个心明的,换作个狭隘的,指不定把咱们商儿许给哪家混蛋糟蹋呢。”
程砚庭眉头紧皱,“儿子知晓母亲的用意,相比这满京都,也确实只有齐国公府最清净了,让母亲劳累了。”老夫人喝了口茶,“罢了罢了,你好好规劝一下陆儿吧。”说完就让程砚庭离开了。
程砚庭离开京墨堂后就着人寻了程商陆去祠堂,程商陆一进祠堂,程砚庭就厉喝一声“跪下”,程商陆依言跪下。“今日你可知错?”程砚庭手中拿着荆条在程商陆眼前晃悠,程商陆点点头,“父亲,儿子知错了,不该顶撞老祖宗,也不该不行礼就负气离开。”
程砚庭放下荆条,“你要记住,你既然打定了主意不入仕就好好经你的商,你虽与楚王世孙是至交好友,可他日后的身份到底不一般,不是什么话都可以应的,若你应了楚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