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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回门,商枝一早就和齐衡出了门,结果刚到程府,京都就开始全城戒严,因为皇上驾崩了。商枝这几日一直觉得不安心,当日她成亲之时苏蝉狸的脸色不好,一看就是熬了夜没睡好,现在想来,皇上许是那日就已经去了,可皇宫秘不发丧显然是有什么顾虑,程商枝并不是没有想过是为了她的婚礼,可……
她也说不清楚,一想到这种可能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午间饭也吃得少,休息了一会儿就回了齐国公府。回府之后,齐衡直接去了书房,而商枝连忙叫了一个暗卫了解情况。
事情确实如她所料,皇上在她成亲的前一晚就已经殡天了,临终前交待,一定要待商枝回门之后再发丧。对于皇上的袒护,商枝十分感激,她能做的只有协助赵谦徵守好这江山。
宫中的赵谦徵此时也不好受,一切似乎太过突然了,他有些接受不了。
三日前,程商枝成亲前夕他还与夫人商量着给程商枝添些什么,可祖父突然找来,说皇上急召,要立刻入宫。他们赶到天玑殿的时候皇上已经快不行了,躺着的皇上见他们来了就要坐起来,“行之,过来。”赵谦徵走到床边,声音低迷,“皇爷爷。”
皇上坐起来后脸色稍稍好些,他拉着赵谦徵的手,“行之,你自小就喜欢去御书房陪朕看折子,朕问你是不是喜欢这些,你说是看我太辛苦了,陪陪我。程家那丫头提出楚王府的时候朕一点都不犹豫的选了你,朕知道,你会是一个好皇帝,你会替太组守好这江山,大宋交给你,朕放心。”
说着就让娴贵妃拿过玉玺,“行之,跪下。”皇上那虚弱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敲击在赵谦徵心中的鼓上,心一颤一颤的。赵谦徵跪了下来,双手举过头顶,接受了玉玺,也表示他决定担起这份责任,从此以后,他就不再是他了。
皇上放心的笑了,“朕知道你对那丫头有所猜忌,今日就实话告诉你,那丫头的我重用是因为邑儿,邑儿留下来的唯一血脉是他们程府留下来的,再者她祖父与她爹都是先皇在位时的暗卫,如今,我已将暗卫交予她管理,你日后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只管知会她,你要相信她。朕去了以后,待她回门了再发丧吧,免得齐国公府的人为难她。”赵谦徵点点头,皇上终于交代完了,放心的离开了。
娴贵妃在一旁哭得不能自已,呜呜咽咽的声音倒是让人心静了不少,赵谦徵接受了这一切,有些迷茫,“贵妃娘娘,皇上是否对你已有安排?”
娴贵妃擦擦眼泪,点了点头,“邑儿已经走了好些年,我还从未见过他那个女儿,我想以后多去学士府看看她,这样一来,我住进程府要好许多。”
赵谦徵点点头,就要出去了,他想出去走走,这里、太压抑了。
打开天玑殿的门,看见站在门口的苏蝉狸,心中一下就舒服了好多,苏蝉狸听见开门的声音转身看见一脸愁容的赵谦徵,“行之,怎么了?”
赵谦徵笑着摇摇头,“无事,你怎么来了?”苏蝉狸走到他身边,“我担心你,找祖母求了牌子来看看你。”赵谦徵牵起苏蝉狸的手,“陪我走走吧。”
苏蝉狸也不说话,任他牵着,就这样转转悠悠的走到了御花园,赵谦徵担心妻子累,“去御花园坐坐?”苏蝉狸点点头,俩人就坐在了凉亭里,“阿狸,皇上让我相信她,还把暗卫交给她管理,就这么不相信我吗?”苏蝉狸想了一下,“如今你不相信她了,可你当初为何要与她合作?”赵谦徵有些无措,“我不知道。”
苏蝉狸紧握着他的手,“行之,有一句话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觉得皇上太过于相信她,倒不如是你觉得他掌管暗卫威胁到了你的地位。”
苏蝉狸看着他,细细的给她分析,“你当初其实可以直接娶了她来杜绝这一问题,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没有这个想法或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可你要知道,皇上不在了,可娴贵妃还在,秦家还在,还有先太子的遗孤,她们是皇上要保护的人,他不确定你能否真的信任商枝,这是给你的一个考验,一旦你做出伤害她们的事情,我相信,在商枝的手中必定有一样东西可以直接拿掉你所拥有的一切。”
赵谦徵有些难过,不被信任的难过,“为什么?”带着哭腔的声音让苏蝉狸很是心疼,“行之,你为什么不相信商枝了?凡事总有个理由,不是吗?”
赵谦徵的声音很小,就像是小孩子做错事时,“她只是在利用我而已,她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
苏蝉狸不解,“商枝不是过得很好吗?哪需要刻意的去接近你?”
赵谦徵说出了自己三年前去野外时的场景。
三年前的一天,赵谦徵本打算拉着程商陆去玩,可那日是程商陆母亲忌日,只得他自己去城郊骑马,到了城郊的时候哪知突然下起了雨,附近又没有避雨的地方,他只好又骑着马回城,途中路过一处破屋,如今离城还有些远,他决定去屋中避雨,待雨停后再走。
可他走到门口就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很像程商枝,他正高兴着,可程商枝的言语间又提到了他,鬼使神差的他没有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