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南宫莫点点头:“正是,西域毒怪擅长使毒,特别研制出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只要将他抛洒在清风中,凡清风过处,无人可以幸免。不过这毒并不伤人,无非是麻痹神经,使人不得动弹而已,掌门不必担心。”
看到南宫尘的样子,说他不担心是假的,可是既然现在他都这样说了,他也就不再追究。
现在圣火教与天下武林间的误会已经解除,也不再是人们口中的魔教了,以后免不了还要互相走动,能和气生财自然是好的,因此也不再计较此事。
南宫莫看了一眼远处的南宫无月,随意道:“你无须再担忧,你是当今武林盟主和其正夫人所生的嫡子,这点毋庸置疑。”
南宫无月皱眉,看了看地上的南宫尘,他此时的心情其实十分复杂。
那个人,杀了他的母亲,还曾经想杀了自己,而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怀疑。
而现在,南宫莫却告诉他,他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真的很讽刺!
他不能恨他,不能打他,甚至不能指责他,原因只是因为他是他的父亲。
而他的母亲,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他连给她喊个冤,报个仇都做不到。
他今后又要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他的这个父亲?
见他皱眉,露出前所未有的纠结神情,木浅汐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身侧轻声道:“按照你心里的感觉去做,不要困囿于外在的身份了。”
南宫无月转头看向她,却见她正微笑着看他的眼睛,美丽的黑色眼眸中从未有过的认真,没有一丝戏谑。
她是怕他被世俗牵扯,做了错误的决定吗?
他似乎突然知道要怎么做了,也回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我知道怎么做了。”
“父亲,”他对南宫尘道,语调出奇地平静,“母亲临死前对我说,不要去仇恨,因为那会毁了我的人生。所以我并不想因此而去恨你。可是,我却无法再像以前那般,再将你当做我的父亲、当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武林盟主去看待了。为了母亲,我也无法原谅你。”
南宫尘看了看他,眼里有悔恨的光,却也有期盼,他嘴巴开合了几下,似是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南宫无月牵起木浅汐拉住她衣袖的手,往会场门口走去,转身时,对南宫尘道:“爹,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爹了。从此以后,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是儿子不孝,不能给您敬孝了。”
说着,拉着木浅汐就往外面走。
这次木浅汐没有挣开他,也没有丝毫觉得别扭或者害羞,而是随他这样拉着,因为她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
他在害怕吗?
还是因为伤心?
此时众人的毒都已经解开了,大家看到他俩离去,全都默默地让出一条路来。
木浅汐经过铁牛和慧娘时,给他们使了个眼色,那二人也自然跟随他们一起出了会场。
回到客栈后,南宫无月一直沉默地站在窗边,抱着剑看着窗外的景色,愣愣地出神。
此时的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木浅汐轻轻走过去,在她身旁站定,顺着他的目光看着窗外的那颗歪脖子柳树。
那柳树的枝条很长,长长地伸进一旁的小水渠中,夕阳的余晖照在它的身上,将它的倒影映在一旁的雪白矮墙上,孤零零的一棵,不知已经独立站在那里多久了。
她叹了口气,缓缓道:“你母亲……她应该并不恨你的父亲罢。”
从她死前并未让南宫无月报仇,却让他不要去仇恨来看,她应该并不恨南宫尘。
虽然,她不知道南宫尘到底是用的什么手段才得到的她,听南宫莫的口气似乎并不光彩。
可是长达二十年的陪伴,为他生儿育女,也许早就将她心里的那点不甘和怨恨都消磨掉了吧?
南宫无月看了看她。
她的身量虽然并不算矮小,可是站在自己旁边也只能到自己的肩膀,从他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她的头顶。
那漆黑如墨的头发用一根青色的绸带束着,没有任何装饰,但在他看来,却可爱无比。那头顶上圆圆的丸子,映衬得她的脑袋也圆圆的。
他还记得自己摸上去时的感觉,那圆圆的脑袋似乎和他的手掌很契合,柔软的青丝也十分的舒适,看得他想抬手再去摸一摸。
他果真抬起了手,但脑子里突然想到她的恼怒,便又停止在空中,泄气似的想要放下来。
谁知他的大手却在空中被木浅汐一把截住,她拉住他的大手,然后抬起来,竟自己放在自己的头顶,然后讷讷道:“下不为例。”
说着,便抿着唇不再说话,头微微低着,耳朵红红的,似乎是在害羞。
南宫无月感受着手中的圆润柔软,看着她娇羞却又忍耐着让自己抚摸的情景,心里竟似有一股暖流流过似的,仿佛心底的那点伤也被瞬间治愈了。
过了几天,他们便准备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