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渊眼珠子一转,可不么,那两派一直对立,稍加挑拨不估摸就会撕破脸,这时魔教只要稍加用计,便可冷眼旁观二者斗争,最后坐收渔利。
现在余烬在思索的,就是需要一个什么样的计,怎么用这个计。
莫渊摸了摸下巴:“那咱这动作会不会太快了?”
“晚了。”余烬把玩着手中的笔杆,“等他们有所察觉的时候,白道就只剩了离山派一个。虽然强大但却比不过魔教,直接打过去便可。而神府和摘星楼,还不用急着动。”
莫渊赞叹道:“我发现你是越来越有教主的样子了。”
余烬眼底波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易怀之和二福从绸缎庄回来的时候,天色早已完全黑了下来。
马车到魔教门口停下,易怀之刚掀开帘子,就看到大门口有一人提灯而立,身披大氅,面无表情。
易怀之一愣。
余烬抬眼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易怀之从车上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伸手碰触了一下他的衣衫,指尖的冰凉告诉他,显然这个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你……”
“晚饭吃了么?”
余烬的声音平静一如既往,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很老实地道:“还没。”
余烬似是早有预料,微微一点头,转身兀自进了门,道:“我已经让人做了。”
易怀之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想开口说些什么,琢磨了半天措辞,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句子,最后干脆闭嘴了。
他其实很想问一问,你是不是在等我。
但又觉得有些唐突,万一人家就是凑巧出现在这里呢,或者是有什么别的事呢,那再一问岂不是自作多情。
等在饭桌前坐下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余烬也跟着坐下了。
“你也没吃饭?”
余烬淡淡的“嗯”了一声。
又道:“北方冬日天黑的早,下次早些回来。”
话止于此,易怀之再听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嗯。”
他突然觉得后悔当初第二次去找余烬了。若是没有听见黎袂那一番话,他便不会有这么多犹疑,便可以坦然接受余烬给的温柔。
两个人沉默的吃完饭,易怀之回房休息,余烬照例是去书房。
刚坐下不久,书房的门就“吱呀”的一声被人拉开了。
余烬没有抬头,听脚步就已经判断出了来者是谁。
“早点休息吧。”黎袂将几本书放到旁边的架子上,柔声道,“你这些天已经很累了。”
余烬揉了揉太阳x,ue,起身整理桌上的资料。
黎袂走过来陪他一起收拾,似是不经意地道:“今晚我陪你吧,好吗?”
余烬的手顿了一下,没有抬头。
黎袂的手轻轻覆上了他的手,轻柔的抚摸着。
余烬终于抬眼看向他,眼眸漆黑如墨。
黎袂只觉得心尖一颤,下意识的就想要收回手,但咬了咬牙,还是忍住了。
“你在紧张?”
黎袂一怔,故意装傻笑道:“怎么会。”
余烬神情莫测,也不点破,突然手上一个用力,就将他整个人按在了桌案上。
黎袂一僵,有些挣扎:“这……这可是书房!”
余烬充耳不闻,利落解开他的衣衫,一个用力就挤进了他的双腿之间。
“余……余烬!”
“这不就是你要的。”余烬微微蹙眉,眼底情绪捉摸不定,却还没有一丝嘲讽,但黎袂却觉得脸热无比,好像所有的小心思都已经被这个人看穿了一般。
余烬的前戏抚慰不得不说是很到位,不多久黎袂就在他的身下软成了一摊烂泥,他轻轻的喘息着,半睁开眼望着那个正准备进入他的男人,嘴角逸出一丝苦涩。
明明是一场欢愉,余烬却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整个过程中黎袂没有感觉到一丝他的沉溺。
其实他知道余烬在想什么,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这只会让余烬对他更加的轻视。
但他生x_i,ng软弱,没有叶泊舟的fēng_liú潇洒,没有聂不渡的风华绝代,甚至连易怀之都不如,他没有半点与叶泊舟相似之处。
只能用这种方式,乞求余烬的片刻温柔。
连他自己都唾弃自己。
发泄完,余烬从他身体里抽离,他挣扎着坐了起来,低声道:“是我不好。”
余烬平静的递他一张帕子,什么也没说,转身出门。
只剩了黎袂一个人在空荡荡的书房里。
半晌,他默默的从桌案上下地,感觉到有液体自顺着大腿缓缓流下,苦笑一声,抬手捂住了脸。
三天之后,易怀之事情办完,告辞离开。
他走的那天,余烬亲自送行。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易怀之坐上马车之后还是忍不住掀开帘子,正好对上外头余烬深深的眸。
“保重。”余烬说。
他笑了笑:“你也是,保重。”
便放下了帘子,任由马车带着他离开,努力的忽视着心底异样的情绪。
余烬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良久,一把纸伞出现在了他的上方。
黎袂举着伞,跟他望着同一个方向,片刻后轻声道:“该走了。”
余烬垂下眼皮,大步离开。
那时无论是他还是黎袂,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很快就会再一次见到易怀之。
但在当时,他们都以为,和易怀之,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过完年,余烬二十二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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