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天首次露出笑容:“所以是我的臭脾气救了我?”
陆微微点头:“很好,不用改,继续保持。”
林夏天沉默了一会儿,含泪道:“原先是我不对。我在电话里的道歉也是真心的。”
陆微微含笑回应:“我知道。现在你能说说事情得详细经过吗?”
林夏天沉默了很久很久,“昨天我和一位男性友人吃完晚饭后就分开了,我自己回家,我刚打开门进去,身后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死死抱住我把我扑到在地板上,我挣扎时鞋掉了,他顺手用脚踢上了门,当时天都黑了,我什么都看不清,他把我死死压在地上,又是掐又是拧地开始扯我衣服,我害怕极了,无助极了,我一开始说要给他很多很多钱,他都不为所动,后来我哭着说自己曾破坏过别人的感情,希望他能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我察觉到他态度有些松软,我哭得厉害,可能也是说得比较诚恳,他就答应了。我跟你讲电话的过程中,他就拿水果刀抵在我脖子上,我调整了很久的情绪才拨通你的电话,生怕你察觉出异样,他恼羞成怒杀我。”
尽管知道她没事,陆微微听到这里一颗心提了起来:“后来呢?”
林夏天回想了下:“后来,你不说原谅我,他似乎就很高兴,手劲也松了不少,似乎也掉入了自己的回忆里。我趁他不注意,迅速地跑到了茶几后,茶几旁边摆放着不少家具,我就使着劲朝他砸,趁他闪躲时跑到了卧室,把门锁了。他愤怒地用脚踢了下门,然后就离开了。”
“现在没事了。都没事了。凶手很快会被抓住的。”
陆微微抱着她的肩轻声安慰了几句,迟疑了下又问,“那你看清凶手的样貌了吗?多高?多瘦?穿什么衣服?”
林夏天摇头:“我要看清了他到的脸,他就不会那么轻易离开了。当时我是背对着他被压制住的,即使后来打电话时坐他让我坐了起来,我始终也不敢抬头看他一眼。什么高矮胖瘦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微微:“那凶手知道你落单独居,他肯定悄悄跟踪过你才会知道这些,你都没察觉出来异样吗?”
林夏天摇头:“我要是察觉出来就不会有昨天的事情发生了。”
陆微微说:“你再想想,肯定有些细节是你没想到的。”
林夏天想了又想:“我真想不出来。”
陆微微也不想再逼她,“那你休息会儿,想起来了再告诉我。”
下午,陆微微到单位参加专案组的会议。
陆微微将从林夏天那里得到的证词一五一十地汇报。
负责勘验现场的侦查员点头说:“现场的情况和受害人林夏天所说的情况基本吻合。”
刘敏知说:“那我来介绍一下凶手的身高体貌特征。根据现场成趟的脚印,基本可以确定嫌犯,男性,年龄25—30岁,体态偏瘦,身高以上,还有,凶手穿的是运动鞋,而且是知名品牌运动鞋啊,鞋底印着品牌的logo,我根据logo和鞋底花纹确定了这鞋得价位在800~1000,也就是说,凶手的经济条件是不错的。”
陆微微想了想:“这跟上次会议的结果差不多啊。”
刘敏知说:“上次的结论大部分都是逻辑推测,我再技术巩固一下,大家查起来不是更有底气吗?”
“那倒也是。”陆微微朝他竖起大拇指,她虽然参与了不少案件了,但很少遇到过有鉴定价值的足迹,现在的罪犯都很狡猾,她在这方面上经验也少得可怜,不由悄声道,“怎么算出来的?回头教教我。”
刘敏知小声回道:“没问题。”
陆微微接着道:“那我也说几点巩固一下上次会议的结论。就是凶手在感情方面真的受挫过,他特别希望看到使他受挫的女人向他忏悔,这也是夏天能逃过一劫的原因,但凶手又不打算原谅那个女人。”
宋原补充道:“刚才你们说的跟上次会议结论差不多。我再补充一点,凶手的住所在绵阳区,或者跟绵阳区有密切的联系。”
陆微微眨眼:“怎么猜出来的?”
宋原顿了顿:“我追了凶手几公里,他来回所跑的区域都是在绵阳区,人在受到威胁时本能地都是往自己熟悉的区域跑。”
大家听完都隐隐的有些兴奋,省厅的大领导说:“大家要记住这每一条线索都是从被害者身上获得的,弥足珍贵,我们决不能再让一个无辜的女性被残忍杀害。”
周杨说:“凶手已经打草惊蛇了,短期内应该不会再犯案了吧?”
大家也都这么认为,有几个有胆子顶风作案的。
会散后,陆微微向刘敏知请教专业问题。刘敏知笑笑:“我还以为你说着玩的,没想到你是认真的。怎么不去问宋原?他也知道得不少。”
陆微微托着腮:“但是没你专业啊。”
刘敏知听了很受用,他转身从身后柜子里抽出几张在现场拍摄的脚印图片,一一解释道:“你看,根据脚印是很容易判断男女的。”
“男的鞋大,女的鞋小啊。”
“那要是未成年呢?”
陆微微:“我只知道浅显的一些,所以才来请教你啊。”
刘敏知解释道:“男人步子间距大,压痕重,有挖痕和甩土现象,女人步伐间距小,压痕比较均匀。”
陆微微:“那身高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人的身高和脚的大小是成一定比例的,有个计算公式,套入一下就可以算出来了,但是一般会有一些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