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尧皱了皱眉头,抿着薄唇一言不发把哭得不成样子的女人打横抱了起来,淡定从容的越过那个女孩子步出了洗手间。
秦桑圈着他,脸埋在他的脖颈上,一直哭一直哭,冰凉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渗入到他的皮肤上。
直到把她抱回到车上,也没有停止下来。
周旭尧被她的眼泪弄得心浮气躁,忽然就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低头对准她的唇就压了下去。
男人的气息混杂了烟草的味道传递过来。仿佛灌入了她的肺腑之中,他的力道有些重,吻得秦桑有些疼有些麻。
两人都睁着眼睛,他带着沉怒,秦桑透着茫然与惊恐。
秦桑被他觉得难受,抬手推搪他的胸膛,他松开她的唇,温热的呼吸就落在了她的眼帘上,温柔而怜惜的一一吻去她微咸的眼泪。
“周旭尧……”刚哭过的嗓音沙沙的,软软的。
“桑桑,已经足够了,对他就到此,嗯?”低低沉沉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重重的撞着她的胸膛里。
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为了其他的男人伤心哭泣。不管是谁都不会好受,然而从陆禹行出事开始,他就一言不发沉默的陪着她,甚至不计前嫌的帮了不少忙。
从人道上讲,他做的已经足够了。
秦桑的手指蜷缩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趴在了他的胸前,双肩抖动着,她真的是太难受了。
周旭尧低着头,亲吻着她的发顶,把她搂住,几不可察的轻轻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回到西井别墅,已经是夜里十点钟。
保姆已经把孩子给哄得睡下了,听到车声她又走出客厅。“先生太太,你们回来了。”
周旭尧皱着眉头,抬手解开了两颗纽扣,扭动了下脖子,淡淡的说道,“嗯,麻烦你去拿些胃药过来。”
保姆拿了胃药又倒了开水出来,客厅里已经没有了秦桑的身影,周旭尧伸手,“给我吧。”
“你早点休息。”说完他抬步往楼上走去。
卧室里灯光亮着,没看见秦桑,浴室里有水声传出来,周旭尧把药和开水放在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下来耐心的等待。
秦桑没有泡澡。只是淋浴,也就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从浴室里出来,一眼便瞧见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知是否睡着的周旭尧,顿了顿,移步过去,好像真睡着了,呼吸均匀平稳。
秦桑盯着眉宇上浓浓的疲倦之色,眼底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的伤口也还没完全痊愈,这几天又忙进忙出还得分神照顾她,虽然她一直浑浑噩噩的,但是他为了她夜里留在房间的沙发上将就睡觉,她还是清楚的,因为有好几回她半夜惊醒,他都第一时间出现。
她难受的时候,他似乎也并不好过。
胡乱了想了好一会儿,低声把他唤醒,“周旭尧。”
听到女人的声音,周旭尧睁开眼睛,看见她顶着一头湿哒哒的长发,眉宇轻蹙,带着几分责备的口吻,“怎么不把头发吹干,一会儿又感冒了。”
她最近的身体免疫力奇差,动辄就生病,他可不想再看见她病恹恹躺在床上。
“一会儿再吹,你要是累了就回房休息吧。”
周旭尧没搭理她的话,而是旋开了药瓶倒出胃药,“把药吃了会舒服点。”
她虽然没说,但他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她回来的路上一直用手压着胃,那样暴饮暴食,她的胃能承受得住才怪。
秦桑用温开水吞服药的时候,周旭尧已经起身去拿电吹风了,“过来吹头发。”
她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把水杯放下走过去在梳妆镜前坐了下来,“给我吧。”
周旭尧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修长的手指穿梭过她的长发,指腹摩挲着她的头皮,小心的不扯疼她,帮她垂头发。
似曾相识的场景,以前他也做过类似的事情,现在的手法也不再像第一次把她拽得头皮发麻的笨拙,很纯熟。
秦桑从镜子里只能看到男人的胸口,瞧不见他的脸,恍惚之间想起了很多事情。
讲真,周旭尧大概是继她爸爸之后对她最温柔最好的人了,甚至陆禹行也没有做到他这个程度。
等他弄好,关掉电吹风的时候,秦桑缓缓开口,声线轻弱,“周旭尧。”
“嗯。”他随意的应着。
“今天谢谢你,”顿了顿,又觉得似乎不对,改口,“这段时间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
周旭尧随手把电吹风放在一旁,在她的面前蹲下身,扳过她的脸与她四目相对,他清俊的脸庞上没有什么表情,眸光湛沉幽深,“我帮你不是为了讨你的感恩,更加不是为了让你觉得亏欠我而满足我什么不正当的要求。”
秦桑明显的僵了僵,他看在眼里,淡淡的说,“我说过不会逼你就不会反悔。”
虽然以前他确实经常利用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算计她,但是现在不会了,感情也许需要一定的算计,但不需要勉强的阴谋。
有过前车之鉴,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秦桑眼睫轻颤,抿着唇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沉思酝酿着什么,须臾,温温静静的说,“等小扬情绪稳定一些,我想带他和孩子回石隅岛。”
周旭尧狭长的眼眸微眯,眉眼透出淡淡的隐晦之色,“不能留下来吗?”
长长的沉默之后,秦桑低声道,“周旭尧,我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但是起码现在没办法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周旭尧的喉咙发紧,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