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余氏在看着铜镜里的人影道:“担心,老太太给咱们爷也塞一个。”
絮风笑道:“是奴婢多嘴了,没想到太太已然想到了。”
柳余氏笑道:“这有什么?这在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想过了,对了,你今年也有18岁了吧。”
絮风没想到柳余氏这样问,愣了一下子便笑道:“是啊,太太,奴婢是在太太和老爷小定的时候,顶替出府的菊蕊才到您身边伺候的。”
柳余氏眼神晃了晃道:“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一转眼,淑姐儿都已经这么大了。”
絮风手中不停的把柳余氏的头发散下来,慢慢的梳着,心里却暗自想着:她问这个做什么?
柳宋氏把手中的衣裳交给一旁的丫头道:“这样说来,三叔是有可能在京师任职了。”
柳丰渝张着胳膊任由柳宋氏脱下自己的衣裳道:“今儿我和二弟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吏部尚书,说起来这件事,说三弟在任上表现不错,今年的考核有希望在京师挂职,不过,这也得看机缘,若是有好的空缺自然是水到渠成,若是没有,还不如放到比较好的地方上去,也好争个不错的名声。”
柳宋氏把衣裳都交给了站在一旁的丫头,端着白玉盖碗茶盏递到穿着白色褒衣的柳丰渝的手中,说道:“若是三弟能留在京师那是最好不过了,也能了却每年老太太想儿子的心思了,只是在京师任职,也不知道三弟能不能同意。”边说边坐到离他最近的圆凳上,柳丰渝端着茶杯吸气说道:“我以往同他的信中就感觉到了他的心思,他不是不喜欢在京师任职,而是不喜欢依靠家族而已,现下,他在地方做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任谁也不能说因为他是世家子弟而能青云直上。”
柳宋氏起身接过柳丰渝喝空了的茶盏放到梅花几上笑道:“这下你放心了,你可是要睡个安生觉了。”
柳丰渝看着柳宋氏戏虐的眼神和嘴角含着的笑容便不知不觉的想道:当初柳丰勇刚走的时候,因为自己没能劝他回头的时候,不知道心中着了几把火,那个时候二弟虽不能直接的说出来,但那眼神和语气。但这些都不说话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母亲每日以泪洗面的样子,那种无声的哭泣,深深的击碎了自己的心,那个时候的自己几夜几夜的睡不着觉,那种恨不得想要把三弟换回来的心思都有了,那个时候,害的自己身边的人也不能好好的睡觉。
想到这里柳丰渝笑道:“那里有睡不着觉,还不是那个时候你每夜把我累的。”
柳宋氏见柳丰渝不怀好意的眼神再把他说的话想了想,明白道:“真是越老越不正经。”
柳丰渝哈哈大笑道:“我倒是想不正经,但是,人老喽,也就没有那种精神了,只不过,就是想要和你好好的过日子吧。”
柳宋氏见柳丰渝这样说,便和他四目相对,轻笑道:“好,妾身会一直陪着老爷。”
作者有话要说: 为自己想的文章码字真是舒服啊!继续努力!
☆、闺房
呼呼的风刮着窗户外的树枝乱颤,而乱颤的树枝倒影在窗户上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气氛,虽天还黑着,但是柳府的下人都已经起来,各自去做
自己的事情去了。
柳絮瑶纤细的手指拨开藕荷色的床幔,看着树枝的倒影,隐隐约约的听到院子里的响声,便放开床幔喊道:“红鸽”
红鸽给在外面的那些正在打扫的丫头一个禁声的手势,便掀开用铜勾挂着的大红百荷花图样的软帘,看着闭合的床幔,站在外面道:“姑娘可
是醒了。”
柳絮瑶道:“今儿祖母必定起的早,让人进来服侍吧,咱们早些过去。”
红鸽行礼称‘是’之后退了出去,柳絮瑶躺在床上想道:昨日老太太要留自己在她的屋子里睡,本来以往也是有这样的,但是,现在和以往不
同了,三叔家刚回来,还有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妹妹,也不知道她的性情怎样若是她是个心思淡的还好,若是心思重的人......唉!
红鸽带着几个小丫头进来,后面的小丫头有的端着水盆,有的拿着瑁巾,有的拿着别的东西,红鸽和红霞便一人一边的把床幔一层一层的缕到
两边然后用钩子挂住,然后在伺候柳絮瑶穿衣。
柳絮瑶看着丫头手里捧着的几件衣裳道:“我记得上次母亲给我做的那个鹅黄色百花边的窄袖斜领的褙子给我拿过来,再把那条六折福裙给我
拿过来。”
红鸽见状说道:“奴婢知道放在那里,奴婢去拿。”
红霞见柳絮瑶说的都是些浅淡颜色的衣裳和这件丫头手里捧的这件玫红缠枝斜领宽袖的褙子颜色相差太远,便说道:“姑娘这黄色的衣裳也好
,只是颜色淡了些,不如这件......。”
柳絮瑶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意思,便道:“若是因为这个而穿些大红大紫的衣裳,别人还以为我是故意这样穿的,有排挤姐妹之嫌,更有出风
头之意,三叔一家刚回来,若是第一天就这样做了,还不知道让那些乱叫舌根的人说些什么呢,只是一件衣裳而已,以往不也是有穿这样颜色的
吗。”
红霞见柳絮瑶态度坚决便撅着嘴像是赌气似的但是手脚却很柔和的给柳絮瑶用象牙梳一缕一缕的梳着头发,红霞每梳一下,便在心里道:姑娘
的头发真好。
柳絮瑶见红霞已没有了像是赌气似的样子便笑着道:“我的头发都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