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解道。
“是呀,当时就那么想的。不过现在不管我喜不喜欢那个人,我都不会反对,毕竟只要妈妈喜欢就好。”
这日晚饭后我们终于见到了那个人,中等个,肤色黑黑,笑容带着憨色,露出一口黄牙。
涵冰附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好像还是我上小学五年级时老妈领回家的那位。”
他看了眼涵冰的老妈,然后又笑着用夹杂着他们当地方言味道的普通话说:“我叫兀正豪。”
看起来他十分紧张,双手手指交叉在一起来回相互拧巴着,后面好像还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涵冰看看他露出笑容:“那我以后叫你兀叔好吗”
兀正豪听见涵冰这么说,眼中的慌张瞬间被笑意取代,连连点头笑着回答:“行,行,怎么都行,只要你高兴。”
涵冰的老妈很显然也松了一口气,笑意盈盈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兀正豪坐下。
兀正豪坐到旁边,把一个包装十分漂亮的盒子递给涵冰的老妈:“涵冰他娘,这是我给你买的婚纱。”
涵冰又抬头看了兀正豪一眼,她和我一样被他那句“涵冰他娘”震到,这叫法宛如涵冰是他们所生的孩子,而不是那个因她是女孩就抛弃她们的人渣的女儿。
涵冰的老妈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非常漂亮的白色婚纱,质地柔和光泽莹润,灯光下此件婚纱显得更加好看。
“租下来就可以,你怎么买下来,就穿一次,多浪费。”涵冰的老妈对着兀正豪有点责备的说。
“毕竟是结婚,就这么一次,留作纪念,真觉得浪费,以后涵冰结婚也可以给涵冰穿。”兀正豪刚说完这句话仿佛意识到他说错话,忙抬头看着涵冰不好意思的说,“涵冰,别生气,兀叔说错话了,涵冰以后肯定穿比这件更好的婚纱,我一时嘴快,别介意。”
“没事。”涵冰笑着回答。
院子里面的狗吠不止,涵冰站起身打开院子里灯的开关,原来是邻居林婶,涵冰皱皱眉头,她最讨厌这个闲着没事到处嚼舌头,说话总是阴阳怪气冒酸水的人。
林嫂进屋自己拿了一个椅子坐下,刚坐下眼神瞄到涵冰老妈正在重新装回包装的婚纱,一步走上前,拎起一个衣角,大半个婚纱重新漏在外面:“怎么是白色,二婚不应该是粉红色的吗!”
被林婶这么一说,涵冰的母亲红着脸扯回林婶手中的婚纱,不好意思的说:“弄错了,正准备拿回去换。”
“那时间可得抓紧,明天你们就要用,不过也不急,二婚你们下午办婚礼,明天上午还有一上午时间,这样也来得急。”林婶重新坐回到她的椅子。
涵冰刚想发飙请她出去,就听见兀正豪说:“林嫂子,谁说涵冰她妈是二婚,在我眼里这就是她头婚,早先那个人不算人,所以不算结过婚,我们要的就是白色,婚礼也是明天早晨举行,我们全部都是头婚办,白头到老!”
涵冰眼角带着笑意,从毕业起到现在很少看见她这么笑,看来她很中意兀正豪。
涵冰的老妈眼上也挂着笑意。
林婶估计也感觉没趣,坐在那看了会电视很快就走了。
☆、下个路口(6)
第二天早晨,天空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涵冰说了句天气预报永远就没有准的时候,就开始屋里屋外的忙活,我也跟在她后面把她老妈出嫁的嫁妆搬到兀正豪来接亲的大卡车上。
涵冰这边并没有什么亲人,兀正豪那边亲人也不是很多,但从涵冰到她家房前的那条大路都围满了人,全部是来看热闹的,这个小镇从来没有哪个人二婚按照头婚的风俗来办,还有几个妇女围堆站在一起头微低在嘀咕着什么。
所有的嫁妆装车完毕,新娘在新郎的搀扶下走出庭院侧身坐在轿车里面,新郎蹲着给新娘换鞋子。
我转头看见涵冰在抹眼泪,她看见我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眼睛进了沙子。”
鞋子换装完毕,迎亲的车队马上开动离去,兀正豪大步迈到涵冰身边,一如往前一副憨厚的笑:“真的不随彩车一起走吗?那些风俗咱不理会,什么娘家必须有人留守,这些规矩咱不照搬。你们读书人不是经常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涵冰被兀正豪最后一句话逗笑:“我把我妈交给你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她,我就不去了,我在家留守,留个好兆头,你们快走吧,别误了时辰。”
“老大,你去吧,咱家我看着。”我拍了一下涵冰的肩膀。
我知道涵冰其实是很想去的,她平时根本不把风俗放在眼里,即使不相信那些风俗习惯,牵涉到她老妈她还是愿意相信且愿意做。
涵冰看了我一眼笑笑,又转过脸对着兀正豪说:“爸,走吧。”
兀正豪听见涵冰管他叫爸,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拍拍涵冰的肩膀:“我等了十几年终于等到你的这句爸,你妈也会高兴的。”说完转身离去。
彩车刚要走,就听见队伍后面一个老妇人端着一个盛满水的盆大喊:“水还没泼,这水谁来泼。”
按照风俗这水必须有新娘的亲妈或者亲爸来泼,这边除了涵冰是新娘的亲人再没有一个亲人,只有几个平时和她家关系不错的大娘大婶,处于交情今天特来帮忙,但是这水很显然她们不能泼,涵冰也不能泼。
围观人群中可以听见几处窃窃私语,说是私语,声音却不算很小,摆明就是来看笑话。
我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