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初见,他们之间便再无羁绊,他兴许也能纯粹地快乐一些。
可为什么,他眼中的执念越来越重了。
赵延听着这话,不知为何唇就扬了起来。他捏捏她的掌心,“我以为你不会问。”
“我是为了我自己,陆卿。”他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浓了几分,“是人便会有私欲,我有私欲,所以我来了。”
你的私欲是我吗?
陆卿本想开口,可这一刻看着他满是认真的眸子,突然觉得问出口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他做事,从不避着她。
他与蜀中来往的信件,从来都是看完即烧。
府中来往的客人,皆与剑南道有关。
从半年多前他就开始谋划,她就是再迟钝,现在也该知道了。
这人为了她,要走上赵尧的老路。
陆卿不知为何有点难受,可她还未思索几秒,赵延就又贴了上来。
知晓她还不困,这回的他大胆而热情,唇舌吻过她身上的每一处,仿佛永远不会腻味。高潮来临的时候,他死死地拥住她,头靠在她肩上,薄汗从鬓发间流下:“陆卿,给我个娃娃吧。”
他完全没注意到她一瞬的僵硬,只亲昵地吻着她的下巴,道:“你放心,我会护好你们的。最好生个你一样的女娃娃,我会对她很好的。”
少年的誓言在这一刻特别真挚。
真挚到,她眼中的泪忍不住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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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只不合格的小黄蚊= =、这段本该扩写才是,可是感觉现在气氛更好
第三十三章
第2章
年关刚过,天祥帝驾崩的消息便从京 ——小ベ仙/女/整/理*78.⑶⑦.11.巴6`3—— 城传来,京钟敲响了三万下,蜀州的天空却静得惊不起鸟雀。
二月初,太子赵翊登基,派云麾将军周选率五万军马平云州之乱,大军一入南境,便被祁王赵尧截下。祁王打退了南楚,却也将南境的兵力钱权握在手中。
师出无名,又多生事端,是以一时间文人政客骂得格外激烈。
赵延在筹谋着什么,陆卿虽早已知晓,却不知道一切来得这般快。
比起赵尧的雷霆之势,他的手段更为平和,只多次遣返了朝廷来收贡的官员。
北有北戎进犯,南有赵尧作乱,如今就连剑南道也失了掌控,听闻好脾气的赵翊也接连打碎了两盏茶。
等一切暗潮汹涌稍定后,蜀州的秋雨也彻底落了下来,在这个时候,陆卿再次买到了祈元写的话本子。
书商将此书吹得天花乱坠,可她瞧着,依旧平平。
合上书,便听枝月道:“王妃,娘娘在外面。”
谨妃是刚入夏时来的,这段日子赵延公务繁忙,她也深居简出,有时候好些时日陆卿都见不到她。
她贯是不讲究规矩的人,此刻坐于长亭内,独自喝着酒。见到陆卿过来,她抬手道:“坐。”
陆卿依言。
不同的是,她跪坐得极为端正。
“喝酒吗?”虽是询问,谨妃却已径自给她倒了杯酒,她自己喝了两口,慢慢道:“延儿小时候就同别的孩子不同,别人若是抢了他的东西,他也不会在意,那时候我总担心这孩子太没骨气,直到他将平阳王府的世子打断了一条腿。先帝责罚,他也一声不吭,后来询问才得知,那世子要抢他养在殿内的兔子。”
想起这桩往事,谨妃轻笑:“不过是一只兔子,有什么了不得呢?更贵重的他也不是没被抢过。可这就是赵延,只要是他看重的,他便会拼了命护住。”
“如今的你,便是他看重的那个。”
陆卿静静听着她的话,突然明白今晚谨妃为什么找她。
她抬眸看着小桌上的那杯酒,不知为何,未曾尝过,口中却有了苦涩的滋味。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走这条路,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可是陆卿,”谨妃瞧着她,目光似要穿透人心,“赵延爱你,远胜于你爱他。”
“感情的事没什么公平可言,我说这话也并非责怪,只是为人母亲,我再洒脱,终究希望他过得好一些。如果你不能做到像他爱你那般的话,”她喝了一口酒,“我希望你不要让他继续这么爱你。”
谨妃的声音如风一样散在夜色中。
然而陆卿却觉得,这话重重击在她的心上。
她想起天祥帝刚驾崩那段时日的赵延,他白日忙公事,晚上就在祠堂跪半宿,直到夜里才回屋。
那时她便知道,他不是不想回京的。
只是为了那“私欲”,留在剑南道,留在蜀州,筹划着后面的一切。
陆卿闭了闭眼,她道:“娘娘,我晓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