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大祠堂,只有在长水沟发生大事的时候才会开启,比如婚宴,奔丧,祭神,这些,都要进来祠堂参拜的,由村长和族长主持。
如今村子出了月娥这事,族长特别开启了一次。
祠堂里面金碧辉煌的,祠堂的正中央上方,是一尊金灿灿的佛像,两边是神态各异的各路大神,这些大神用黄铜铸造而成,看着栩栩如生,好像活得一样,更加增添了几分祠堂的威严和怪异。
祠堂里面,是族长和村长行使权利的地方。
此时,月娥终于被带进了祠堂里面,等待着大家的宣判。
族长带领村民走进里面后,气氛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赵厚德和赵大成分别坐在了佛像下面两边的椅子上,威风凛凛地看着下面的村民。
下面的村民都十分地安份,谁都不敢大声说话。
月娥被赵仁和李大根推到了人群的最前面,赵铁柱一家正站在月娥的旁边,大家都等着族长发话。赵铁柱暗自为月娥着急,心里不断地想着法子。
“月娥,自从十年前你进了这个村子后,先后有两个男人因为和你有过接触而死掉,你还有何话可说,昨天你又差点把赵铁柱给害了,鉴于你的恶行,我们要把你逐出长水沟。”赵厚德表情十分地严肃,一一地数起月娥的罪行来。
“呵呵。”月娥语气一横,她本来就不是向强权低头的女人,咬咬牙道:“我月娥举目无亲,说不过你们这些老爷们,至于你们所说的罪行,你们的帽子可以乱扣,我月娥无话可说,反正说再多结果还是一个样子。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月娥是长水沟的人,不是什么外人。长水沟就是我的娘家,只不过她嫁了出去而已,你们凭什么把我赶出去。十年前我爹娘相继死去,我家的田地被别人霸占去,我就回来了这里。”
“你胡说,你根本就不是长水沟的人,你就是一个外来的女人。”
赵厚德的脸色一片铁青,仿佛十分害怕月娥似的
旁边的赵大成也跟着说道:“月娥,你说你是长水沟的人,可有什么证据?你娘叫什么名字,你娘的爹又叫什么名字,我们长水沟以赵姓居多,族谱里面可没有你的名字。”
“我娘家姓不姓赵,自然不会在你们的族谱里。”提起赵姓,月娥一脸的不屑,好像这赵姓在她的眼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你简直是狡辩,就算不是我们赵家的人,你也得说出个名号来吧。”赵厚德拍了一下椅子,生气道。
“我娘家已经没有亲人,我娘的父母去世得早,说了大家也不知道,我又何必说。”月娥并不想把自己娘家的人给抖露出来,她知道其中隐藏着一些秘密,如果自己说出了娘家的姓名,那么这个秘密就会被捅破,到时候长水沟怕是要大乱,月娥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局面。
“既然你不说,那就怪不得我了,等你被赶出了长水沟后,你那理发店我会让大家一把火给烧了,谁知道里面隐藏着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留着晦气。”赵大成一脸奸笑地说道。
“不干净的是你们吧,你们两个老东西看着一身正气,暗地里却尽做些见不得光的事,难道就不怕天谴么?”月娥一脸冷笑。
月娥的话彻底激怒了赵厚德和赵大成,他们好像害怕月娥已经知道了什么秘密似的,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后,他们决定给月娥一些苦头吃,以惩戒他们对自己威严的亵渎,在村子里,还从来没有人敢把族长和村长骂做老东西。
“月娥,你在胡说些什么呢?来人,把这个贱女人拉出去打二十个仗板,好让她知道,我堂堂族长的厉害,打完后再把她扔出长水沟,永世不得踏入长水沟半步。”赵大成大怒道。
这仗板是长水沟第一任村长和族长定下来的体罚,专门惩罚一些犯大错的人。
长水沟这个村长已经村长了几百年的历史,第一任的干事自然不会是赵厚德和赵大成,这两人是第十代的干事。
赵仁和李大根跃跃欲试,巴不得月娥吃些苦头,早点把她扔出去长水沟。
赵铁柱好像十分了解仗板的厉害,这要是在细皮嫩肉的月娥身上打上二十板,非得把她打死不可。浴室赵铁柱一下就急了:“村长,你要打就打俺吧,俺替月娥受罪。”
月娥看见赵铁柱站了出来,感动得流下了眼泪,不过她还是说道:“铁柱哥,你真好,俺月娥这辈子能遇上你,能和你做朋友,是俺的福气,不过你不要管俺了,别跟着俺一起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