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赵大成敲了敲手里的拐杖,既然大伙把他请出来了,那么肯定是以他和赵厚德作为主心骨的,他看着混乱的人群,听着喧闹的叫喊声,不断地皱着眉头。
赵大成都发话了,村民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等着赵大成的指点,大家都知道他和赵厚德心里肯定早就有了主意,和应对的法子。
大家安静后,赵大成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既然这门破不开,那么只好破门而入了,不过这还得征求一下大伙和族长的意见,免得说我这方法野蛮。”
在长水沟,虽然名义上是村长的权利最大,但其实最大的权利是集中在族长赵厚德的身上的。族里发生的大小事务,都要过问一下赵厚德,连赵大成也不敢擅自做主。
村里要是发生了大事,一个族长能发动不少的村民参与,而村长就未必做得到。
月娥在理发店里面听到破门这两个字,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赵大成竟然想到这么阴损的方法,就算破门也要把自己赶出长水沟,这是她唯一落脚的地方,要是被赶了出去,月娥就变成无家可归的女人了,她一直是个孤儿,村里村外都没有什么亲人。除了赵铁柱外,连朋友都没有几个。
月娥赶紧把装着理发工具的大柜子搬过来,堵在了门的后面。把门给堵实了后,月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妥当,她又跑进了浴室里面,把里面装衣服的大衣柜给慢慢搬了出来,靠在了大门上,又把外面的木制沙发搬了过去。
房间里所有的重物,都被她搬到了这里,用来把门堵住。
完事后,月娥跑进了卧室里面,把自己反锁在了里面。
赵厚德不断地撸着下巴的长白须,思忖道:“这门锁着,也不知道月娥在不在里面,要是不在,我就这么破门而入,岂不是强盗么?”
“族长,这门是反锁着的,这就说明月娥这妖精肯定在里面,不然门怎么会从里面反锁得了。”旁边的赵仁提醒说道,赵老四是他的独子,他还指望着赵老四传宗接代呢,没想到就这么被月娥给害死了。
赵厚德这才反映过来:“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大伙的意见呢?是不是都支持破门进去?”
说完,赵厚德看了看周围的村民,显然是在征求他们的意思。
赵杆道:“我是举双手赞成。”
李大根一直盎然地道:“只要大家同意,我第一个拿着锄头冲在前面。”
“我们都同意。”
“我没意见。”
“族长说啥就是啥,我们都听族长和村长的。”
……
赵杆和李大根发表意见完毕后,其他的村民纷纷响应道,持反对态度的只有那么一小半,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反正这事也和他们家没多大关系。
这个时候,村里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人站了出来,这老人在村里资格也算比较老的,说话也受用,他看了看激动不安的人群,轻声说道:“破门而入问题不大,只是这月娥是长水沟这个大村子唯一会理发的,你们想过没有,她要是被赶出去了,那以后大家的头发长了谁来理?”
终于有人站出来帮自己说好话了,房间里面的月娥听见老人的声音,感动得流下眼泪,她知道这老人名叫赵才,向来站在正义的一边,不像赵厚德和赵大成两人狼狈为奸,邪里邪气的。赵才和族长村长两人关系素来不和,很多时候都和他们对着干,他们只是表面上装作很亲切而已。
赵才的话音刚落,就有村民开始犹豫了,他说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要是月娥被赶走了,那么就意味着她的理发店也跟着没了,以后大家去哪里理发?要么去镇上,要么去到附近的村子,可是这都得走好长的一段路程,其中的过程自然十分麻烦。
群众里虽然有犹豫的,但也有反对的,一些村民说大不了跑去邻村理发,走多一段路就成,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把月娥赶出长水沟。
赵才的话让赵厚德和赵大成略微有点不满,赵厚德暗中撇了赵才一眼才说道:“赵才兄,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走了她一个月娥,没了她的理发店,我们村民就不能理发了?难道就没有新的理发师进来?”
赵大成附和道:“就是,赵才兄啊,你还是回家守着房子去吧,莫让一些贼子钻了空子,这里有我和厚德哥主持公道就成。”
“你……哼……”赵才被他们气红了脸,拂了一下衣袖,就扬长而去,不屑于他们呆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