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香飘四溢,挑逗着行人的味蕾。道路两旁,三三两两的情侣喃喃低语。
喻元洲停好车,征询陈疏言的意见:“去操场转转?”
沿着栖霞路往南,远远瞧见体育馆,透过落地窗还可以看见挥汗如雨的少年们。陈疏言感慨了句:“年轻果然是好。”
喻元洲标志性动作爆栗子再次发动,“你一丫头片子装什么老气横秋,你也没比人家大几岁。这会儿去装装学妹,估计也有学长屁颠屁颠儿来泡。”
“狗嘴吐不出象牙。”陈疏言一脚踢得脚下石子滚出去老远,自顾自走到前面去了。
“哟呵,还生气了。”喻元洲习惯性地双手插裤兜,慢悠悠地跟在陈疏言身后走,知她没有真生气,懒得去追。
“这操场走了成千上万遍,以前不觉得,现在倒是觉着亲切。”陈疏言瞧着一旁压腿的女生,不由微微笑出声来。
喻元洲没接话,陈疏言回头瞧,人已经点了根烟,一言不发地抽着烟,一口一口,比江边上那次抽得要凶狠许多。
陈疏言低声喊:“派。”
喻元洲烟抽得狠了,失了神,没听到陈疏言的声音,目光迷离,不知看向什么地方。
陈疏言停下来,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被喻元洲一把打掉,“死丫头片子当我瞎啊。”
陈疏言气结,忍不住想翻他一个白眼,“好男儿哪能这么容易就意志消磨,不就是分手么,天涯何处无芳草……”
喻元洲不耐烦地打断,“合着你念了这么多年书,还只会这套骗小孩子的说辞。下一句是不是,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我告诉你,穆浔才不是歪脖子树。”
陈疏言哑然失笑,不得了,还傲娇了,得不到也容不得别人质疑他的眼光。
喻元洲抽完一根烟,顺着跑道找垃圾桶,陈疏言在后边笑,“你傻啊,出口才有。”
喻元洲扔完烟头,恰巧下课铃响,持续两个半小时的大课结束,校园里瞬间充斥着学生的叽叽喳喳声。
喻元洲回头等陈疏言,“走吧,怕回家的大姑娘。”
教职工家属楼离操场并不远,两人慢慢悠悠走了十分钟也就到了。
走到五楼,老居民楼没有安防盗门,陈疏言仔细瞧了瞧,从门缝里看见里边亮着灯,不由脚下一顿。
喻元洲忍不住嘲笑,“陈姨还能把你吞了不成?”
“你行你上。”陈疏言嘴上不饶人,脚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喻元洲笑,上前两步敲门,“上就上。”
“谁啊?来了。”陈简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
门打开一条缝,陈简凑出来,瞧见门口站着的喻元洲,“啪”一声,门又关上了。
留下陈疏言和喻元洲四目相觑,两脸懵逼。
约莫一分钟,楼道里才爆发出一阵笑声,陈疏言笑到肚子疼,眼泪花花地捂着肚子蹲到地上。
☆、r05
陈疏言笑到肚子痛,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嘲笑喻元洲,“有生之年竟能见到如此让人拍手称快的事情,人生一大乐事啊。”尾音已经笑得发颤。
喻元洲回头白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的奚落,转头继续拍门,“陈姨,你不能这样啊,我也没得罪过你啊!”
门里陈简没有任何动静,反倒是对门门开了。
柳茜手里还拿着遥控器,一出门,大嗓门就嚷嚷开了:“嘿,喻元洲你个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
喻元洲一看这阵势立马赔笑,“嘿嘿”了两声,“妈,人疏言还在这儿呢,给我留点面子成不成?”
柳茜一见陈疏言,立马换了和蔼可亲的表情,“疏言也回来了呀,哎呀,你看你妈这脾气又犯了,来我家坐坐,我去帮你说说啊!”
“柳姨。”陈疏言乖乖招呼了柳茜,看着这一对活宝般的母子,不自觉地笑出声来。难为有柳茜,喻元洲才能长成现在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陈疏言顺从地跟着柳茜进屋,喻元洲慢悠悠地跟在后边,刚在沙发上坐下,就听柳茜数落:“嘿,你个臭小子怎么这么不懂礼貌,人疏言回来你不知道给人家洗点水果呀,就在这儿干坐着。”
陈疏言哭笑不得,拿手肘悄悄捅喻元洲,“喂,让你洗水果去呢,干坐着干嘛呢!”
喻元洲脸色乌青,白了陈疏言一眼,但碍于柳茜淫威,不得不乖乖去厨房洗水果去了。
柳茜逮着机会,忙问陈疏言:“疏言这次回来呆多久呀?”
陈疏言笑笑,“大概也就几天吧,工作忙。”
喻元洲洗完水果回来,顺手塞给陈疏言一个香梨,手还没收回来,柳茜又开始数落了:“你这臭小子,你就不知道给人削削皮。”
喻元洲忍不住看他妈一眼:“妈,赶明儿我给您做个牌子去,就叫——一品大内总管,您看怎么着?这死丫头片子皮糙肉厚的,不削皮的水果吃了还有助于消化。”
“你这小兔崽子,大内总管说谁呢?”柳茜就差把手里的遥控器直接摔过去,“没皮没脸的,真没礼貌。”
“不是我说你,还好你爸不在家,不然就冲你把他收藏的老古董拿去卖了这件事,也没你好果子吃。”
果然一戳到喻元洲痛处,喻元洲忙绕到柳茜背后替她捶背,“妈,您别揭我短成不成?再说了,就我爸,他哪敢收拾我?”
喻元洲语调倒是越来越高,偏生心里越来越没底气,说到最后就差破音,正好电视机里相声节目演到高|潮,陡然一句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