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11月27日,雨。
「这……超过一年了吧。今,要维持浩贤生命的医疗费用很贵。他问我会不会考虑不再勉强维持浩贤的呼吸,让他自然死亡。我不知道啊……
「我未够18岁的,为什麽要由我决定?就连那些社福的人也说,我是浩贤最亲的人,应该是由我决定的。而且我也快18岁了。哈,现在就说我快18岁,是成人了。他们平时不是喜欢在说这说那,要帮我这样那样的吗?对浩贤的生命,却要我一力承担了。
「浩贤是我弟弟啊,我可以怎样。如果我让医生把浩贤的呼吸器拔走,爸爸妈妈会不会怪我的。浩贤会不会恨死我这个姐姐。
「叔叔婶婶说,尽力就好了,不用勉强自己。
「哈,什麽叫尽力?如果我为了让自己继续在私立高中上学而放弃浩贤,我有没有尽力;如果我想生活舒适一点、不去打工而放弃浩贤,我又有没有尽力?他们总是将事情形容得很轻松。那当然了,生活在里面的又不是他们。
「我没有放弃浩贤,我过不了自己。但那意味着我要转学、要想办法赚取我的生活费,还有保险用光後浩贤的医疗费用。
「我自小有学芭蕾舞,上了高中後,觉得钢管舞很帅,就去学了。但那是很健康的那种。
「我的钢管舞导师知道我的情况後,告诉我有一间夜店刚巧要找人表演,问我要不要考虑?她是善意的。我答应後,她还苦口婆心的劝介我,不要被诱惑了,有些事情不可以答应、不可以有第一次、不可以跨过那一条线,感觉到危险就辞职吧。她要我记着只要我再忍耐一年多,等我高中毕业,就可以找一份全职的工作。生活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停顿)
「我从没有想过出卖自己,是他们逼我的。要不是宋子翔他觉得我像那女人,突然的抱着我。事情就不会开始。
「他们说他还是处男啊,这是便宜了我。啍,他们的说话真有趣,他们威胁我去陪一个男人上床,为什麽是便宜了我?
「我答应了。一来我不想丢了这份工作;二来……这原因说出来有些丢脸,二来我觉得他很帅。後来,我常常在想,如果不是他,我会不会那麽轻易就弃守原则。如果他没有哭着的抱着我,我会不会没有那麽心软。我过,他还是准确无误的把车开到我住的大厦。
「『要我送你上去吗?』停车後,他问。
「『你要做爱吗?』我反问他。
「『我不是这意思——』
「我没有听他解释,直接推开车门,下车。我不想跟他再有交集,但命运从不让我选择。那些人就在大厦外等着,他们扑出来时,他还没有走远,他再一次帮我赶走了那些人。
「但今天把那些人赶走了,还有明天、後天。他建议我报警,但没有用的。除非他们把所有的黑道都铲除了。但他们有这个能耐吗?
「我需要一个人,我要让他们觉得我是那个人的女人。他需要有足够的强大,让其他人怕,但他又不会剥削我,而更重要的是,他愿意帮我。那我眼前的选择就只有一个。
「我告诉他,如果他想帮我,那让我成为他的女人,最少是让那些人相信我是他的女人。我相信他们还不敢动一个警察的女人。
「他不愿意。他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方法,他觉得整件事还是应该诉诸法律。
「法律?如果法律有用,在他们威迫我、在他强暴完我的那一晚,他和他的好同事就应该全部被关起来!
「不,我当然没有这样子跟他说,我说:『如果你不愿意帮我,那就立刻走,别再虚情假意的说什麽想帮我的废话!』
「他屈服了。他答应未来这一星期每晚也接我下班,但他说好了,他只负责送我回家,他什麽也不会跟我做。那真是求之不得,我才真怕他会要我跟他假戏真做。
「所以,如果他信守承诺。我就可以将欠你的还你。到时候,在这世界上,我就不再欠任何人任何东西了吧。
(咔的声音。很长很长的空白)
「20xx年11月28日,y。
「他信守承诺,在『休闲时光』等我下班,他送我回家後就走了。我们没有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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