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已见临光远远地去了。
他倒也识趣,半点不多话,摸摸鼻子径自跟上去。
临光对这院子熟得很,眯着眼当瞎子也不会迷路,不过转过两条粗粗廊柱,再踏过十五块青砖,面前过一道雕花红漆门,提足入内便是立身馆那宽而大的正堂。
正堂内目下倒是忙乱,一伙子人热火朝天,趾高气昂的趾高气昂,低眉顺眼的低眉顺眼,也不知是仗借的是哪门子威风,倒是把底下一堆人使唤得团团转。
她无暇他顾,径直寻见博金便去找他,倒是极易瞧见,没叫她费什么力气。
博金此刻正老老实实坐在窗下监工,他倒是寻的个好地方,面前置一张不大不小的几案,又摆上顶顶好的莲纹青花盏一樽,里头茶汤正热,翻着三两片翠绿的叶梗。
见得临光来,他将手中茶盏盖子一撂,瞧着她便道,“你倒是好大的架子,三催四请都不见你来,真是要等到白头。”
临光支着一只耳朵听,另外一只也不是个摆设,听罢了“刺溜”一声就冒出来,末了还尽职尽责敷衍道,“嗯,劳大人三催四请那是我的错。”倒绝口不提哪里来的三催四请,生生担下了这乱扣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