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石沣怒气更甚。
他要的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理由,他要的是西门烈对自己的绝对服从!但很显然,这么多年下来,他一手教出来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一山不容二虎,这句话也是您教我的。”
“你——”
西门石沣气结,一扬手又打算扇他耳光,然而这次却是没能再得逞,西门烈抬手挡住他的手臂,抬眸冷冷地回视。
“刚才那一巴掌,算我报答你的养育之恩,只此一次,再无其他。如果您坚持还要动手,我也不会任人宰割……”
“臭小子!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这是在找死!”
西门石沣气急,拔出手枪抵在西门烈眉心,却不想对方出手更快,腰间一顶,几乎在同一时刻抵着一把掌心雷。
书桌边上,戴着墨镜的男人跟着也拔枪对准了西门烈,形势急转而下,千钧一发,一触即发。
“咔擦。”
三人对峙间,门锁轻轻一动,随之推门而进走来一个女人。
见到房内的情形,裴语衾故作诧异,快步走上前挡下两人手里的枪械,杏目陡睁瞪了西门烈一眼:“阿烈,你是吃错药了还是脑袋被门夹了?竟敢对爸爸拔枪,真是疯了!”
说着,又转头对着西门石沣陪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将他缓缓拉到一边:“爸爸,阿烈年纪轻血气旺,容易冲动,您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呀……”
看到那张跟西门烈的生母八分肖似的笑脸,西门石沣不由得眸光一动,似乎想起了当年那个他深爱的女人临终时候的嘱托,气势顿时消了下去,然而回头看到西门烈那张桀骜不驯的脸,终究是不能放下心。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顺势搂住裴语衾的纤腰,西门石沣眯起猛兽般的黑眸,冷笑着以牙还牙,“宇寒的死,我不会视而不见,对于刚才的忤逆,你看……打算怎么收场?”
西门烈目光冷冽,往裴语衾腰间的那只手上扫了一眼,眸色随之阴沉了三分。
在这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姐姐跟养父之间有这样的暧昧,所以他对西门石沣还算客气,没打算扳倒这个老男人,加上西门石沣在道上混了几十年,积累了不小的势力和底盘,他本就是靠着他的人脉一步步走到眼前这个位置,如果传出他们父子不合的消息,难免会招来致命的攻击和偷袭。
至少,现在还不能跟他翻脸。
“青帮现在的气焰很嚣张,动不动就来黑龙帮的地盘挑衅,我看也该是时候收拾那群家伙了。”
“收拾青帮?就凭你现在的能耐?”西门石沣冷冷一笑,感觉到从西门烈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势气息,愈发觉得这个孩子狂妄得有点自不量力,不过,他倒是不笨,知道拿他的眼中钉青帮的事情来转移话题,“翅膀还没长全,就想飞?呵……也不怕飞到一半被人射下来。”
“青帮蠢蠢欲动,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黑龙帮是a市的黑道龙首,但是西门石沣的野心不仅止于此,他想要拿下整个东南境的地盘,而势力与之旗鼓相当的青帮,正是他们最大的劲敌。两个帮派多年来冲突不断,却是没有太大的进展,眼下青帮内部出现了分歧,而他们则恰好把黑龙帮分散的势力整合在了一起,抢在这个时候动手,显然有不小的胜算。
这是西门烈早就谋划好的,他比西门石沣更加野心勃勃。
提出这样冒险的要求,西门石沣显然不会拒绝,而且这么一来,只要他能拿下青帮的地盘,在道上的威望就能节节拔升,到时候,西门石沣恐怕还要仰仗他的情面才能震慑住新并入的下属势力。
那个叫宇寒的男人胆敢暗杀他,还威胁到了苏瑾年,西门烈势必不会留他,只不过,做掉那个男人之后,留下的残局还是要他来收拾。
对于西门烈抛出的诱饵,西门石沣不得不承认他很动心,青帮一直是他的心病,如鲠在喉,处之而后快。
眼下有人提出要主动去冲锋陷阵,不用他亲自去冒险,他没理由拒绝这样的好事。
让这个狂妄倨傲的臭小子去闯一闯似乎也不错,事情成了,甜头在他,倘若出了什么意外,他也没有太大的损失。至于血亲什么,他现在正当壮年,身边的女人一抓一大把,要几个孩子没有?就是让旧情人的女儿裴语衾帮他生一个,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对于西门烈的毛遂自荐主动请缨,西门石沣才装模作样地迟疑了几分钟后,便就点头欣然应允。
“你还太年轻,要对付青帮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过,既然你执意要试一试,我也拦不住你。这样吧,接下来一个月,我给你安排一场特训,务必达到所有的要求。”
西门烈颔首,从冷薄的唇瓣中吐出一个字节:“好。”
西门石沣的言下之意,就是作壁上观,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面投入过多的火力,他可以提供给西门烈足够优渥的条件与辅助,但是不准备跟青帮正面交锋,而是留下主力守住黑龙帮的堂口,以便防患于未然。
虽然这种做法有些小人之心,对于西门烈而言却是求之不得。
没有西门石沣的插手,他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一局定胜负!
看着西门烈转身走开,直到消失在门口,裴语衾挑起眉梢,笑着回过头,伸手揽住西门石沣的脖子,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西门石沣跟着勾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