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临走过去,捏着她的下巴塞进去了一粒药,待看药在口中化了,被咽下去才收手。
“你只有两日,”越子临沉声道:“两日之后,你若是不回来,你就会死。”
连嬅已经料到结果,神色泰然。
“你知道中毒的人都是如何死的吗?”越子临道。
连嬅摇头。
越子临微微一笑,道:“自尽。”
连嬅一惊,抬头看她,但见那绝色美人笑得明艳,她又道:“中毒后便起心魔,认定被挚爱之人背叛,非要以血静心,杀必生所爱正道,事后清醒,自尽者十之九八。”
“别想着你知道了便能克制药性。”越子临笑道:“懂了吗?”
“我知道你不怕死,让你死也没什么意思。”她懒散地说:“那再加上一条性命如何?”
连嬅的脸白了又白,最终道:“谢左使宽厚。”
“两日之后,我在这等你。”越子临用手指点了点桌子,道。
她背过身,又喝了一口茶。
窗子沙沙作响,人已经不在了,她知道。
越子临拿了一粒药塞进口中。
若是连嬅在这,定要大吃一惊,因为那药同越子临给她的一模一样。
是仁丹。
若是真有那样断念绝情的药,就好了。
她把剑抽了出来,笑道:“既然来了,就别活着出去了。”
剑光刹那间照亮了她的脸。
……
女管事听得楼上有声音,不由得一阵心惊胆战,她生怕樊昱那丫头不够知情识趣,惹恼了这位豪客。
“管事。”一个姑娘匆匆忙忙地跑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管事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果真?”
姑娘急得要哭,“自然是真的,碧螺春送到了侯爷房里,加了黑甜香的茶被送到了那貌美的客人那。”
管事气得咬牙,一把推开了姑娘,提着裙子匆匆往楼上跑。
黑甜香是药,用在闺中的药。
这药烈性无比,平日拿来用时也要备着芦荟汁、冰片之类的东西,就是为了药效过猛时,涂抹以解除药性。
她现在只能求着她们俩谁都没喝。
她到了门前,见灯已经吹了,里面寂静。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
越子临很热。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热。
热气是从小腹升起来的,烧得人眼睛都开始模糊了。
杀了那几个人之后感觉尤甚,她起初是以为是打斗的缘故,但事后不见减弱,反而越演越烈。
好像要烧起来了。
她闭上眼,思索着她背下来的布防图。
她站在屋顶,若有人抬头,定要吓上一跳。
片刻之后又睁开,朝东南处提气飞去。
……
段长歌在房中写了半夜的字,她听着雪,磨着墨,只等着雪后梅花初放,等着青竹染琼……
青竹?
她门口立着个纤长的人影,确实像是青竹。
她推开门。
越子临一下倒在了她怀里,仿佛无比安心。
她的头发上都挂着雪,身上却是滚烫。
“不疑,”她哑声道:“我热。”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在学校,放假日三千,见谅。
☆、第二十八章 坐怀
段长歌第一个反应就是她发烧了, 伸手一探, 却是一片冰凉。
那定然不是发热了。
“抱我进去, ”越子临哑声道, 又解释,“无力, 我。”她能用轻功飞到这不掉下来已经是天大的本事了,这时候见着段长歌, 她信任这个人, 自然撑不住了, 脚一软直接滑到了她怀里。
段长歌揽着她的腰,把人抱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段长歌的手有些凉, 紧紧地贴着她的侧腰, 凉意顺着二人相贴处传了过去,舒服得让人想闭上眼睛,或者贴着她蹭一蹭。
越子临并没有闭上眼睛, 她只是紧紧地闭上了嘴,防止自己出声。
这毒太奇怪了, 她以前从未这样过。
“你怎么了?”段长歌关切道。
段长歌想要去摸她的脉, 奈何越子临不喜欢这样, 已有过前车之鉴,越子临此人很是多疑,为了不让她不存着戒心,她终究是忍着没碰她。
越子临躺在床上,乌黑的长发散在床铺上, 望之像是一副水墨画般的清雅,“中毒。”她缓缓地说。
段长歌担心之余倒是有些奇怪了,越子临用毒手段之高超她是见识过的,什么人能给她下毒?
“什么毒?”她道。
“不知,”越子临摇头道,她扯了扯衣领,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段长歌自然地移过视线,非礼勿听,非礼勿视,“段府可有藏书楼?我想找找这毒的解药。”
段长歌拧眉道:“你的身体……”显然是不赞同的。
越子临宽慰道:“无事,此毒不会伤及性命,这点我清楚。”
这毒很是绵长,后劲却大的吓人,她只觉得燥热难耐,浑身又麻又痒。
不像是毒,倒像是别的什么,可她说不出。
“不若某让人关于药理的书都搬过来?”她提议道。
越子临双颊嫣红,道:“或许不在药理书中,”她的声音有些虚浮,又道:“劳烦不疑抱我过去。”
段长歌的回答自然是好的。
天已经晚了,段长歌抱着越子临走的是小路,七绕八绕到了段府的藏书楼。
若是越子临能好好走路,她们同进同出不算什么,问题是越子临现在站都站不稳,原因又不可向外言明,段长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