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说,“我要高考!”
“没有一条法律规定我这种情况不能高考!”
主任也来气了,“这是新中,新中就有新中的规矩,这规矩承上启下这么多年,你要是胡搅蛮缠,你去找校长,可是我话给你撂在这儿,这事儿我处理的也多了,不差你这一个半个,不管你告到哪儿,结果都一样!”
吴姜的嘴唇哆嗦着,她的身体在颤抖,她一直是个弱者,她甚至将别人对自己的意见反馈于自身,可依旧是个弱者。
现在,此刻,主任如是这般强硬的表态,她甚至再掏不出一点点勇气来对抗。
她头疼欲裂,只能不依不饶在位置上坐了好久,眼泪大颗大颗止不住的落在桌面上,清脆的声响,无遮无拦。
她甚至都怀疑,是自己错了。
直到“叮”的一声,传过来一条微信。
葛毅一路几乎狂奔出来,喝酒的兄弟们吓了一跳,问了也没个缘由,就说有事儿先走。
一路上司机被催促的越开越快,最后那人没忍住冲了一句,“你是要找死是不是,这里是街道,要开的快了撞到人怎么办?!”
最终车辆在新中的门口停了下来,陆陆续续出来几个学生。
雨水由稠密变得稀薄,渐渐的甚至出现的晚霞时间的太阳,但是因为是夏天,反而又湿又闷又热。
再往里走,每一个教室,大多被锁上了门,打扫的干干净净。
葛毅绕道去到高三七班教室,零星的坐着几个人,闷头没说话。
葛毅跃到孙祺边上,焦急问,“吴姜人呢?”
孙祺抬眸冷淡的觑了他一眼,一瞬间,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葛毅又问了遍,“问你话呢吴姜人呢?”
孙祺说,“教导主任那里。”
葛毅注意到一干人等观察探究的目光,但是同样是话题,这些聒噪的人群,却不敢上前对他质疑一句。
葛毅利索的下到一楼,猝不及防的,看见邋里邋遢走过来的,有气无力的吴姜。
先前的紧张与迫切刹那间释怀了。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只等着她走过来,明明是关切的心思,第一句却说,“你怎么弄成这个鬼样子?”
葛毅有轻微的洁癖,这只能是他本能的反应,但是进到吴姜的耳朵里,刺耳又讥嘲。
葛毅跟上去,在空旷的,无人的楼道里,他想问他能帮她什么,开口却是冷淡的一句,“教导主任找你说什么了?”
吴姜嘴角嗫嚅了下,出乎平常的冷静,嘴角轻微的勾起,她说,“放心,我没跟主任说你的名字,你不会有事儿。”
“那你呢?”
“我也不用你管,”眼泪被强忍了回去,她停住了脚步说,“你别跟着我,我嫌烦。”
顶楼的徐婕正在抽着烟,望着瑰丽的天空与晚霞,刹那间迷蒙了眼睛。
葛毅拽住她的手,“你嫌我烦?你有什么好嫌我烦的?”
吴姜冷笑,扯开手问,“视频不是你拍的?”
葛毅哑口无言。
指尖蜷缩着,她说的轻描淡写,“我曾经那么相信你。”
“所以呢?后悔了?不刚刚好,你只要把孩子打掉,毕业之后刚刚好我们一拍两散,我也不用你藏着掖着,你该怎么说怎么说,我葛毅再渣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顶雷。”
吴姜苦涩的内心起了一丝波澜,是好气,却还好笑,他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没可能高考了,孩子应该也没了。
不过,也是,就像他说的,刚刚好。
吴姜问,“那你找我是为什么?”
葛毅答不上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句我关心你我想你了就堵在嘴巴,死活考验着自尊答不上来。
吴姜心里寒成冰水,眼睛又酸又涩,她嘲讽说,“你走吧。”
葛毅真的没有跟上去,他忍受不了她的语气,在他眼里,她一直乖巧听话,他说一她不敢说二,他一直都知道她自卑,他却宁愿她自卑,因为在他的定义里,他一直都是玩玩而已。
没想到玩大发了。
他胸口微微胀痛,直接就坐在脏兮兮的台阶上。
日色渐渐昏暗,他回想了和吴姜相识的每一个瞬间,第一次看见她尚不是高川介绍的,而是有一天下午,她被徐婕一群人堵在校门口,他当时没管,也没心思多管闲事,毕竟自己还经常性的欺负个人。
后来认识了,上手也很快,她和一般女孩子没什么不同,初识时是羞涩,后来渐渐放开。
他还记得第一个晚上,是在一个破宾馆,当时口袋里只剩下120块钱,单人间是108,他对她说自己晚上瞎出门也不安全,就住了下来。
她让他走他没走,他说抱抱她,再之后,撩撩拨拨,衣服脱落,她的脸色红的像个番茄,她是真的紧张,全身紧绷着,在流汗,他之后又说,我就蹭蹭,再之后,干柴烈火,她疼,他也没矜持。
后来他觉得她太过粘人,他烦她了,她也没多打扰他的私生活,像只是静默的接受了现实。
她一直是个弱者,就连被人辜负而不好理直气壮的声讨。
再之后,整一个月没肖联系,她突然告诉他,她怀孕了。
她怀孕了?
葛毅突然想起她牛仔裤后面一滩褐色的印记,那个味道,像是血?
再回想刚才的语气,不像是责难,而是催促他快点离开。
心下不好,葛毅疾步起来,刚奔上了一个楼层,突然眼花一般,看见一个硕大的物体从顶楼掉落下来。
脑袋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