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班,好多其他班的同学转过来,都不熟,也没有多少人关注调侃她,羞耻感减缓了不少。
少女总有点虚荣要面子,许知瑞这种自卑患者格外如此,可是父母时常会忽略孩子的面子,觉得孩子哪需要面子,那是成年人的专利。
还好,她在意的费朗可能都不知道有她这号人物。
真好,存在感低有时候也挺好的,没人能看到她有多狼狈。
从那以后,她不敢再有其他心思,也不敢多跟许郁龄交流学习以外的任何事,几天后母女关系缓和,许郁龄花了5块钱找小区楼下的理发店把她的发尾修平整了,许知瑞顶着少年头努力学习,成绩稳步前进。
许郁龄更加满意,她读书不多,也没有感受过多少爱,这么多年都是自己摸爬滚打过来,她从不觉得自己的管教有问题,坚定认为,以后许知瑞一定会感谢她,如同天下每个信奉棍棒教育的父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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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少女都爱做梦,许知瑞每次和母亲关系焦灼的时候,都会幻想自己的父亲是个超级有钱的人,有一天会像个超人一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拯救她于水火,给她买好多吃的,带她去各种游乐园。
幻想了十多年,有些梦做久了就醒了,可这个梦几乎是许知瑞的精神支柱了。她每次问许郁龄爸爸是谁,对方都回“死了”,那种语气丝毫没有对逝者的留恋或是遗憾,听上去只有冰冷的应付。
所以许知瑞更加确定,他一定活着!只是妈妈不告诉她而已。
她去乡下过年的时候也会问外公外婆,可是他们都讳莫如深,一点都不透露。
她觉得自己的身世一定很神秘,她可能是一个大富翁流落在外的女儿。
她又开始更进一步想,那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吗?如果知道为什么不来找我?如果不知道,我怎么去找他呀?她也曾试图翻箱倒柜找书信、结婚证或是离婚证,可什么有关信息也没找到过。
在只能着眼学习的许知瑞看来,没有爸爸的人生也算过得下去,虽然很辛苦很孤独但至少学习和小说还是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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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因为考得比较好,许知瑞和妈妈去书城买辅导书,许郁龄准备等会给她买衣服换季,这段许知瑞好奇的故事似乎是揭开了页章。
许知瑞正在高三教辅区的书堆里挑选,看着丁想列的详细书单头疼。这么长一串,买了也做不完,只能一本本走马观花似地翻,她想就挑几本印刷排版合理的买吧。
“是……郁龄吗?”丁和华穿着白色的毛衣,阔腿牛仔裤,画着精致妆容正拉着佟博文挑参考书,看到旁边的女人正在跟女儿交流买哪本书,她本想听听跟着人家买,佟博文像个痞子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她又不懂教辅书该怎么挑,只能跟着人家买,可听听就觉得这声音怎么这么熟啊,看脸更觉得是自己认识的人,回忆了一会上前搭话。
“?”许郁龄一下子没能认出对方,歪着头疑惑地看着那个女人。
丁和华正面又看了几眼,虽是有些变化但是白皙的皮肤倒是没变,开口道:“好多年没看到你了,我是丁和华呀。”
丁和华?许郁龄想起来了,但她只想立刻转身就走,给对方一个背影,一句话都不想说。
可丁和华完全没看出对方并不想搭话,继续补充:“你不记得了?92年在北区化工厂我们一起工作过的呀,你突然辞职,后来也没跟大家联系,大家都说你嫁人去了。”丁和华试图唤起她的记忆,以为她是忘了,看着许知瑞问:“这是你女儿吗?”
嫁人?许知瑞燃起对妈妈那段故事的强烈好奇,她没见过妈妈在生她以前的朋友。
许郁龄看到一脸好奇的许知瑞说:“你去楼下看看文具,缺不缺笔,”不放心又补了句,“不要买那些花里胡哨的,挑实用的。”
丁和华对许知瑞笑笑,夸她长得真清秀。
许知瑞乖巧的笑了笑,心里却失望,又是清秀这个词。这个词她从小听到大,也明白大概是不漂亮女孩的官方标配。
许知瑞边走边回味刚刚的阿姨说的话,她从来没听过妈妈以前的事儿,还想听听呢,真可惜。她转身下楼前看了眼佟博文,看来他不认识她呢,她果然是年级里的小透明。佟博文是高三10班文科班的,和田蜜一个班,是费朗的好朋友,哦,叫死党。
看见许知瑞走了许郁龄才客套地开口说:“我当年家里有事就辞职了,后来事情解决了就换工作了,以为大家都不记得我了,就没联系大家,难为你还记得我。”
丁和华看她终于想起来了,很开心:“是吗,这次见到了以后就可以多联系啊。这是我儿子佟博文,我老公是佟国华,就是当时化工厂的会计师,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哈哈。” 当然记得,化成灰都记得。意外的是,许郁龄没想到,丁和华真的和佟国华结婚了。她只是低头笑笑,掩饰住了内心的波澜。
“没事,下次有空一起出来吃饭,我跟好几个化工厂的同事都有联系,”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