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肆月跟黎蔓枝随着人流上船,老杨穿一身笔挺的西装在登船处迎接来宾。
老杨先跟她打招呼:“肆月,好久不见呀,重庆之旅愉快吗?”
赵肆月笑了笑:“还成,山城果然是个好地方。”
两个人都话里有话,只有黎蔓枝迷迷糊糊,不明所以的和老杨打招呼。
宾客较多,黎蔓枝跟老杨打过招呼后,两个人一起上了游艇。
龙哥发短信来问怎么还没就位?赵肆月心里的不安更浓。四下张望,看见一个码头的工作人员,帽子上写着:黄骅港。
***
下午一点多,罗溪打了镇静剂之后总算睡着了。常战去楼梯口抽烟,一支接一支,愣是没把眉头熏平整。
第四支的时候,罗东生来了,没什么脚步声,站在他身后,他的余光瞥见他:“抽吗?”
“不抽。”
“...”常战自顾自点上。
“谢谢。”罗东生说。
常战从烟雾中看他:“谢什么,你又没抽。”
“谢谢你把溪溪劝下来。”
“举手之劳罢了。”
“...”罗东生无话。
常战觉得奇怪:“罗溪不是马上就要换骨髓了吗?怎么突然又这样?”
“你和肆月姐怎么了?”
“...”常战摘烟的动作顿了一下:“我是问你罗溪怎么突然看不开?”
罗东生坐台阶上,和他对视:“我不知道,可能跟肆月姐有关,她来过。”
常战愣在原地,许久,呛了一口烟,剧烈咳嗽:“什么时候?”
“上前天上午。”
常战微眯眸子,是他在她家外坐了好久那天。她来医院干嘛?她不喜欢他,又找罗溪做什么?
给赵肆月打去一个电话,赵肆月给他挂了,再打,无法接通。
甲板人多,赵肆月转身回房间给常战回电话,拨出去,许久没有接通,再打,一格信号变成了无服务。
离陆地远了,信号不太稳定。
常战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赵肆月说的那些狠话,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分开那几天,赵肆月一次都没想起过他,他便信了,觉得她真的没有爱过他。
常战再打,无法接通。打黎蔓枝的,通了,信号不好,听不清楚说什么,只觉得那边挺闹腾的。
常战心里涌出不妙的预感,赵肆月从重庆回来就反常,不找李壮,和他过了好几天锅碗瓢盆的日子,只身回瑞士,又把吕露藏起来...直觉告诉他,赵肆月找到李壮了,但是她没说。
手机进来一个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常战接了,竟然是梁烨。
梁烨说,老杨就是李壮,赵肆月要报仇,但老杨老早就知道了她的计划。他设法稳住赵肆月,可他们在海上,没有退路,他弄不走她。
常战几乎蒙在原地,老杨叫杨家富啊,可家富姓古啊?!车开出医院,遇上大堵车,他用力的锤方向盘,他怎么那么傻?爱这种东西,即使蒙了嘴,也会从眼睛里溜出来。他和她不是单纯的ròu_tǐ缠绵,还有灵魂的交融啊!她唤他的名字,一次次都用了最深的情。他吻她的额头,眉毛,眼睛,一次次都用了最炙热的心。
她说她小气,睚眦必报,他只会包容,殊不知,在她不找李壮的时候,就没有问问她?她放不下仇恨,所以她孤身去了,给了他安全,让他苟活....
常战的腮帮子紧咬,他妈的!赵肆月!你是要我记你一辈子吗?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常战堵了好一会儿,依然不到三个小时就飙到了港口。
事先联系的朋友李闯租好了快艇,怕油不够,常战和李闯又拎了几桶油上去。
上了快艇,李闯把包往地上一扔,露出半截枪管,租快艇给他们的人吸了口冷气。
李闯人精壮,发动了快艇,他在黄骅港呆了好多年,人送外号浪里白条,潜水,冲浪....海上这些项目都是他的强项。
快艇一路东进,又加了两桶油,再往南下,就是黄海海域。
日头早都落下去,夜晚的海上,风浪很大,像他们这样的快艇都建议靠港避浪的。
李闯照常战给的坐标去,梁烨给了他航线,按照原计划,他们从黄骅港出发,第二天一早在连云港上岸。
风浪大了,李闯放缓了速度。常战打开李闯带来的包,把子弹上膛。
风浪中,快艇行驶得很艰难,熄火,又是一桶油加进去,李闯把空油桶串一起,保不齐一会儿有用。
他们只剩两桶油了,早都过了梁烨给的坐标,按理说,差不多该到了。
李闯曾和人航海好多次,知道航行路线不会轻易更改,大海辽阔,又没有遮掩,游轮体积不小,用望远镜应该是很好看的。
又起大风,浪头打过来,快艇差点儿要翻,海水兜头浇来,咸咸的,流进眼缝里,常战看不清海面...
...
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压下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肆月一定很喜欢。
常战睁开眼睛,黎蔓枝正给他倒水:“战爷你醒了?再睡会儿吗?下午才办出院手续。”
“不了,饿得睡不着。”
“战爷你等等,我叫了餐。”
“好。”常战坐起来。
七天了,又是一个周五。
常战摸摸脖子上的小野马:“小黎,肆月回来了吗?”
黎蔓枝眼圈一红,眼泪止不住掉:“战爷,今天是肆月姐的头七...”
常战哦了一声,看着窗外的蓝天不说话。
那天,常战找到游艇的时候,游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