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庭庄板起脸来怒斥她。
“爹,恕女儿无礼了!”段濛羽微一福身,算是给爹爹赔罪,然后走上前去一把拉住江寒卿,厉声问道:“你!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理曼殊姐姐!你把她的心都伤透了!”
江寒卿别过头,避开她的目光。
“濛羽!你闹够了没有!”段庭庄一声喝止,怒目而视。
屋中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是我对不起她……我没脸见她,还烦你代我告诉她吧……”江寒卿幽幽言道。
“我代你说?!我如何能代你说!你对不起她,就自己亲口去告诉她!你怎么了,怎么就不敢见她了?你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你说啊!”
段濛羽气急,毫无矜持可言,也不顾什么大小姐身份了。江寒卿垂着头一动不动,任凭段濛羽对他推搡拉扯,段庭庄则看不下去了,有力的手拉开了段濛羽的胳膊,声色深沉地说道:“濛羽,许多事你不知道,跟我来,为父告诉你。”
段濛羽听从了父亲的话,放开了江寒卿,随父亲向里间走去,此时还不忘回过头,对江寒卿怒目而视。
内堂深处,段庭庄坐下来,听女儿的叙谈。
段濛羽早已按捺不住,她将“曼殊姐姐”与江寒卿的情事一一诉出,恳请爹爹让她出去,找江寒卿问个明白。
段庭庄只是摇了摇头。
“濛羽,你还小,许多事还不明白。”
“我不小了爹爹,什么是大人间的事?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
“濛羽啊,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能平心静气地听我说完么?”段庭庄看着“不谙世事”的女儿,长叹一声,续道,“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事业,江寒卿有能力也有抱负,他和曼殊在一起……曼殊能给他什么?”
段濛羽听闻此言,心下惊异,呆呆地看着父亲,似已猜到了八九分,心里顿时倍觉伤痛。
“曼殊……嗯也就是颜道之,她家道中落,自己安身立命都是问题,又怎能帮到江寒卿呢?难道要拖累江寒卿一辈子?若是把江寒卿的情况告诉她,想必她能分得清轻重,自己主动离开他的……况且,就算她家世依旧,和江寒卿……也非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段濛羽并不明白父亲为何这样说,她年纪尚小,初萌爱意,自觉天下情爱事最是温柔缱绻,亦可战胜一切,怎地在父亲口中,就要如此让位于功名利禄?若功名利禄如此重要,那这份爱必然不真不纯。
段濛羽这样想,便这样说,段庭庄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女儿尚小,许多事并未经历过,尚不能彻底明白,抑或经历过了,也不能真正看透。
“你长姐……”段庭庄续道,“她对江寒卿早有意思,江寒卿救过她,她便许心于他了……濛羽,江寒卿他不是个负心薄幸之人,但做人,有时要懂得权衡……”
“不……不会的……”段濛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不是江寒卿收到了曼殊的信才改了主意?不,那是一封假信,被长姐她们调了包的假信啊!他不能信的,我要告诉他去。”
段庭庄并未接话,说道:“江寒卿与我私下里,也曾谈及此事,和你长姐在一起,这是他自己做的决定。”
“是你逼他的……是不是,爹……你逼他的……”段濛羽一想到曼殊为此心碎的样子,眼泪就流了下来。
“濛羽,你疯了,你怎么能这样说。”段庭庄语出淡然,却让人无法抗拒,“我没有逼他,这是他自己做的选择,他极有事业心,平凡人家又怎能锁得住他?即使让颜道之嫁给他,将来也不过是做小,你长姐的脾气你也知道,颜道之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与其这样,还不如断了感情。天涯何处无芳草……”
段濛羽忽然想到一事,努力压制住内心的不平:“爹爹,他什么时候向您坦露这番心思的呢?”
段庭庄似是知道女儿心思,看了她一眼,说道:“确实如你所想,他接到了曼殊的信之后,才在一次长谈中对我讲的……你是想说,他接到了假信,心灰意冷了,才这样说,对不对?如今他已知道了那信是假的,便会回心转意了,是不是?”
段庭庄老谋深算,狐狸一般嗅出了女儿的心思,也料定了前情后事,让段濛羽在他面前,根本找不到“施展”的余地。
“他收到了信,也觉察出了其中不对之处,收信与否,与他的感情而言早已不重要。以他的敏锐,早就知晓霭云对他的意思,他心底早有计较。”
段濛羽依旧不死心,尽管段濛羽与周氏母女二人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却还是说道:“让长姐嫁给他……他哪一点能配得上?”
“家世是可以自己挣来的。我知道,将你长姐许配给这样一个人,现在看来或许并不合适,可是……”
“可是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他江寒卿也能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功业显赫,是不是?”
段濛羽看父亲似乎默许了她的说法,于是继续言道:“他能否出人头地我无可断言,但他的朝三暮四……爹爹您想,他早已和曼殊姐姐倾心相许,看似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可如今为了功名为了事业,他那么狠心地抛弃了曼殊,追求这段有权有势的婚姻。说句大不敬的话,谁家的富贵也不会世代永久,万一有朝一日,咱家有个什么,谁能保证他不会再次为了一己私利,抛弃长姐,寻求一个更好的前程呢?”
段庭庄很是无奈,没有想到他生了一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