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人都入了监狱,而且是死牢。那样的日子,一般也过来了。”
“你家没有被冤枉,你祖父真的向废太子献过诗,表过忠心。”苏馥目光阴阴凉凉的,语气也冰的能冻死人,“江姑娘,你家的案子当年是我父亲审理的,他没审错,没冤枉你江家。”
江蕙不禁一笑,“原来向废太子献过诗表过忠心,就等同于和废太子一起谋逆了。苏姑娘,你的想法如此清奇,怪不得有今天这样的下场。我家不过献个诗表个忠心,便该全家进死牢,你爹贪污受贿、杀人灭口证据确凿,又该怎样啊?”
“你别得意。”苏馥嘴唇成了青白色,眼神阴郁,“会有贵人营救我家的,一定会有贵人营救我家……”
“阿馥你干什么?”苏夫人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拉住苏馥,“你不许胡闹。”
苏夫人匆匆对江蕙道:“江姑娘,对不住,小女无知,打扰你了。”便想拉苏馥走开。苏馥挣扎着不肯走,叫道:“你别得意!会有贵人救我父亲的!那贵人便是六宫之……”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鞭子抽在苏馥脸上。
苏馥一张白皙面庞登时一道黑紫。
“你,你这样对我……”苏馥痴痴看着端坐在马背上的淮王,心碎成一片一片。
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和江蕙说了几句实话而已,淮王殿下便冲她举起了鞭子……
为什么?江蕙就那么娇贵,连句实话也听不得么?
“淮王殿下,你这是何意?”苏夫人心疼不已,大声叫道:“我家相公获罪入狱,小女却没犯事,殿下为何无故放以刑罚?”
淮王冷冷的质问:“宫中贵人,是尔等可以随意议论的么?”
苏夫人回想了下苏馥方才的话,语塞。苏馥方才确实提到了宫里的贵人。
“她是姑娘家,殿下怎能对她这样?”苏夫人流下眼泪。
苏馥呆呆的,木木的,眼前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也不知她是被淮王这一鞭抽得太狠了,还是太伤心了。
“表哥,不要打人啊。”江蕙轻声责备。
“好,不打人。”淮王神色立即温柔了。
苏馥那碎成一片一片的心,每一片都是巨痛。
她嚅嚅想要开口,淮王警觉,立即握起手里的鞭子。苏夫人惊慌,“阿馥快走。”强拉着苏馥,硬把她拉走了。
苏馥凄然回头,只见淮王已经陪着江蕙往家里走了。
“阿馥,算娘求你了,不要这样。”苏夫人忍着胸口怒气,“皇后娘娘是夸过你、赞过你,是透露过有意聘你为淮王妃的意思,可陛下一直不答应,懂么?你和淮王从来没有名份,淮王不是你的,江姑娘没抢你的夫君,你不用和人家这样。”
“皇后娘娘,爹帮过皇后娘娘……”苏馥眼神涣散,喃喃自语。
苏夫人吓得差点没了魂儿,忙伸手死死按住苏馥的嘴,惊惶四顾,唯恐苏馥的话被人听见了。
“阿馥,你想害死家人么?”苏夫人在苏馥耳旁低喝道。
苏馥痴痴呆呆,仿佛没听见一样,苏夫人流泪叹息,紧紧捂着苏馥的嘴,一直没敢放开。
天阴了,下雨了,苏夫人让家人帮着她拖着苏馥回家,脸上一直有水滑过,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忽然下雨了,淮王一边命侍女拿伞,一边脱下披风替江蕙遮在头上。江蕙笑着仰头,把他的手拨开了,“表哥,我想淋淋雨。”
她伸出白皙小手接雨滴,“表哥你看,方才还是艳阳天,现在就大雨倾盆了。这真像我爹和我娘从前的时候……我爹和我娘真的很恩爱,但那又怎样?一场狂风暴雨之后,还不是劳燕分飞。”
“表妹。”淮王心痛,又把披风遮过来,“乖,听话,有话咱们进屋慢慢说。”
雨越下越大,淮王拉过江蕙,一起跑到廊下。
江蕙望着茫茫雨幕,“表哥,废太子谋逆案之后,朝廷查得很严,但凡和废太子沾上一点边儿的,都难逃一劫,是么?”
淮王口中发苦,低声道:“当时情况很惨烈,我三哥和阿顥的父亲替我父皇挡箭,伤重不治;废后害死了我九弟和七妹,我父皇最宠爱的幼子yòu_nǚ;宫中死伤无数,连太后也受了惊吓;我父皇的愤怒程度,你可以想像得到……局势平定之后清算废太子,形势便相当严峻了……”
“我知道。”江蕙声音柔柔的,“我家犯的事一定不严重,不然就算丹阳郡主冒死求情,也是不行的。我家犯事不严重,却全家进了死牢,一定是朝中风声太紧。”
“那场宫变,我父皇真的是由生到死,由死到生……”
江蕙:“是,宫变过后,陛下一定很愤怒,所以极少有人敢当他的面提到废太子谋逆案。丹阳郡主面见陛下为我父亲、为江家求情,一定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我敬佩她、感谢她。”
江家犯的事正常来说是不严重的,但问题是得有人敢跟皇帝说啊。那场宫变对皇帝来说如同一场恶梦,谁敢当着他的面提起来,谁敢为涉案者求情?
淮王握紧了江蕙的手。
江蕙转头一笑,清丽妍媚,如诗如画,“这些事我从前模模糊糊知道些,今天忽然就想明白了。阎王打架,小鬼遭殃,我们江家就是那倒霉的小鬼。”
废太子谋逆一案令皇帝震怒,负责办案的苏相等官员揣摩上意,执法过严,但凡和废太子有过交往的人哪怕并不是真的参与了谋逆案,也都给牵连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