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顾看着父亲的病,一时半会儿不会发现咱们不在府里。就算发现了,我一人承担便是,绝对不牵连你们。”
其实,柳儿也想王祁莲能别在伤心,便勉强答应下来。
王祁莲浑浑噩噩的,三娘她们让走哪里她就走哪里,行尸走肉也就是这般模样了。
这会儿时辰还早,三娘便带着柳儿下了回馆子。
三娘专门挑了个茶馆,让小二上几份菜,来两壶茶,便悠闲的听说书人说书。
她记得这茶楼里的说书人很是厉害,名声响亮,在京城这一代都知道他。
人家靠着一张嘴吃饭,技术那是没的说,王祁莲还难受着,但听到这人说到兴头上的时候也会抬头看一眼。
就这么喝茶吃点心,转眼就耗费了两个时辰。
街边的人家户开始点了灯,街上有了一点过节的气氛。
今天的除夕恐怕是最为惨淡的了,全然没有去年的热闹劲儿,街边卖东西的小贩也少了一半儿。
从茶楼出来之后,她们便直直去了建安河边。
再怎么说,哪里都是最热闹的地儿,凑热闹正合适。
沿途有也有几家商贩摊子,三娘兴冲冲的拉着王祁莲逛,什么糖人、糖葫芦、剪纸、香囊买了一堆。
但王祁莲兴致缺缺的,那些东西都只能丢给柳儿了。
让三娘意外的是,建安边依旧歌舞升平,河中搭了花舫,望春楼又要献上以为花魁供人享乐。
这回,三娘只想当个看热闹的人,不想再掺和进去,便打算去河边的酒楼中寻个地方坐着看热闹。
鬼使神差的,她想起那一次苏钦玉找她出来的时候去的那家酒楼,便又鬼使神差的带着王祁莲她们去了。
若换成往年,这个时候肯定是没位置了,但今年不同,三娘她们去的时候,酒楼里也就寥寥几人。
正因为惨淡,掌柜和店小二都分外殷勤,连忙招呼着寻座。
三娘指了指楼上:“楼上还有位置么?靠窗的那间。”
店小二犹豫了一阵儿:“本来是有人预定了的,不过那人没来,也不知”
掌柜忙道:“都这会儿了还没来,特定是来不了了,就让这三位姑娘上去吧。”
店小二看着掌柜,犹犹豫豫的:“可那是”
“别这啊那的,等那人来了,左不过再给他备一间,反正今儿多的是座,不怕人家来了没地方。”
店小二想了想也是,便领着三娘她们上楼去:“三位姑娘请随我来”
还别说,苏钦玉就是会选地方,从那间屋子往建安河上看,几乎一览无余,确实是观景的不二之选。
由于来之前吃过东西了,三娘便只点了两份点心,一壶茶,权当消遣了。
王祁莲依旧是郁郁寡欢的,但相较于先前好得多,至少眼眶不再是红红的了。
柳儿也想让王祁莲高兴起来,拉着她在窗边看景,一会儿指指那边,一会儿又指指这边。
三娘实则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望春楼就在河对面,楼里靠窗的好位置她以为也住过。年复一年的看着建安河上的人闹腾,她早都看够了。
突然,酒楼中传来一阵吵闹声,还有掌柜和店小二连连道歉的声音。
三娘竖着耳朵听,却听见外头那人道:“你这厮委实欠揍,我们可有说过不来了?不就是晚来半个时辰,你竟将地儿腾给了别人。”
掌柜低声下气的道:“爷,您息怒,小的在给您寻个地儿便是,今儿没什么人,您随便挑便是。”
那人不依:“少给小爷我来这套!你让那间屋里的人赶紧滚蛋,不然我就掀了你这酒楼!”
三娘是越听越觉得声音熟悉,却又不是很肯定。
掌柜很是为难,便给店小二使了个眼神儿。
店小二心领神会,匆匆上楼来,那厮见了也就暂时不闹了。
片刻,小二在外头敲门:“姑娘?可方便进来?”
三娘应了一声:“进来吧。”
那店小二恭恭敬敬的来,冲三娘先是一礼,才道:“实在抱歉,先前这间屋子就是有人定下了的。如今这人来了,还望还望姑娘行行好,腾个地儿。”
柳儿正跟王祁莲两人看着外头的景,听见着店小二一下一个主意,很是不满:“你这人真有意思,先前咱们来的时候你不制止,现在都半个时辰了你才说。”
三娘跟着点了点头,柳儿所说的也是她的意思:“虽说是他们先定下的位置,但是我们先进来的,你让他们靠边儿站吧。”
这下店小二为难了,本以为姑娘家好说话一些,谁知道也是难缠的主:“这姑娘何不体谅一下小的”
“我体谅了你,谁来体谅我?”三娘反问他,之后又接着道:“我加一倍的银子,这地方我今儿要定了!”
店小二一听说加银子,觉得有戏,同三娘道:“那小的去跟掌柜的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三娘冲他点头:“成,你去吧。”
店小二刚走,柳儿就开始埋怨:“这都什么人那呐?出尔反尔的。”
“算了,大过节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那店小二下去没多久,就听见那人在下面嚷嚷:“加银子?这人脑子进水了吧?待我去会会他!”
三娘坐在座上安安静静的品茶,将这人的话都听在耳朵里。
没一会儿,就听见楼层甲板哐哐的响,之后便瞧见门被人粗鲁的推开了。
三娘抬眼看着那人,正想着能从他嘴里听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却见那人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