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从来没有在意我的感受。你把我当小孩。”他很激动,我很震惊。
“陈诚,你可能不太明白,喜欢一个人都感觉是不一样的,你只是把我当姐姐,我也只是你姐姐。”“是吗,你太狠了,沈伊。”他从我身边冲过走进客厅,我听到了门开门关的声音。半天没缓过神来。一切都太让我震惊了,我怎么狠了。我做错什么了,该让他去美国的。
直到我打了一个喷嚏,才回过神来,赶紧往屋里跑。坐在床上我久久不能心安,陈诚这么晚跑出去,不会有事吧,要不要跟顾东青说一下。这算个什么事啊。
周二照常返校,我在事务所上了两个月,终于走上正轨,可以和吴律师上法庭当助理,转正了。做了一个小助理,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忙着考律师证,我也是。每天都很忙。顾东青帮我辅导资料和课程,我问顾东青“你当初怎么考律师证的啊”,“一样的,考几次靠很多。”“我记得你大一就考了”,“嗯,我是吴律师辅导的。”“吴律师?你以前就认识她啊”“……认识”“吴律师是前辈,她很有经验。你们原来早就认识了。”“嗯”那时我还不知道,唐念的小叔就是顾东青。
周四晚上,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天,12.29日,所有人都在熟睡,窗外一直在飘着大雪,我们都窝在被窝里。我睡觉一直很轻,所以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是迷迷糊糊的摸着电话醒了,电话的光亮刺眼,我揉了揉眼睛。看清楚来电显示后立刻弹起来,是医院的短号,怎么晚打电话,发生什么事了“喂?”“喂,请问是赵玉英病人的家属吗”“我是”,“病人突发急症,现在有生命危险,已经送去抢救室抢救。需要你签字,请你务必要马上赶过来。并且做好心里准备。”“哦”我声音颤抖,已经光着脚站在地上。我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要赶去医院。
我打开灯,找到鞋子穿上,往外走,小艺她们全都醒了,看见我穿着睡衣和鞋子,下床拦我“伊伊,怎么了,去哪儿,你怎么哭了。”“我要出去,我要去医院”,我已经口齿不清了。她们都慌了,覃文把大衣找到披到我身上,“外面冷,穿好衣服,现在大门已经关了,我们快下楼找阿姨开门。”“嗯,伊伊,千万别慌。我们快走。”我们四人都急匆匆的跑下楼,她们只穿了睡衣和拖鞋。
“咚咚咚”“咚咚咚”使劲拍打阿姨的窗玻璃,“谁啊,怎么了?”“阿姨,你醒了,你能不能开开门啊,我们这位室友的家里有急事,要马上去医院。”宿管阿姨披着一件衣服走出来,睡眼朦胧“啊?你们是那个班的,没有班主任和辅导员的假条,我不能放人出去”,我慌了,“电话呢,我要给顾东青打电话。”我进到阿姨的房间,用座机打了电话,电话一共响了四声,我好像度过了漫长的一世纪。
“喂”,“东青,你快来学校”,“伊伊,怎么了。”“我妈妈出事了,去医院,出不去,我,她们不让出去。我要去医院。”“别慌,我马上过来。”电话挂断。我像是脱水一般。小艺她们都很着急,一直安慰我。
第19章
只有一会儿,我不知道是多久,顾东青的车灯就照在我的脸上。我知道学校里不能开车,但学校很大,他若是把车停在外面走进来,我肯定等很久。他为了我总是打破底线。他的底线是遵守规则。当然,他的底线也是我。
性能极好的跑车,起步很快,在深夜里,像一头猎豹,但这深夜黑的可怕,雪也冷的惊人。一切都要把我吞噬。
车停在医院大楼下,我第一时间冲进去,往三楼跑,妈妈在三楼的抢救室。顾东青在后面追来,牵着我的手。“伊伊,别慌”,
三楼的走廊真长,到了尽头,才看见抢救中的牌子亮着。一个护士站在旁边,怀里抱着文件。我跑过去,“病人家属沈伊,快来签字,病人已经在抢救中了。”我双手不稳的接过文件签字。她继续说:“脑内淤血恶化滋生成癌,需要开颅。手术的成功率为百分之39”,她说完打开抢救室的大门进去了,那里面好像深渊,吞噬我的理智。
顾东青一直顺我的背,我控制不住,转过身去抱着他嚎啕大哭。医院里的走廊是白色的,灯光很亮,寂静无声,冷的彻骨。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我不知该怎么办,该坐着,还是站着,我只是心慌,我只是害怕。我记得好像是天边有了鱼肚白,我记得好像是积雪很厚。雪停了。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四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我脚下麻木,走不过去。他们对我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去见她最后一面吧”,我顿时眼前黑了一大片。眩晕了几秒,我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医生们已经走了。
我冲进手术室,妈妈躺在哪儿,身上摘掉了各种各样的管子。灯光很亮,妈妈很白,她的嘴微微动着,我跪在她面前。她终于拉住我的手。毫无力气,“妈妈,妈妈,我是沈伊啊,你怎么了,你不要丢下我”,她哭了,嘴巴张开,去说不出一句话,我出不了气,心是揪紧了的,我努力想要看看她,摸摸她,可是泪眼模糊,手脚无力。“伊伊”,她终于发出嘶哑破碎的声音“我害怕,……留你一人在着世间孤单,妈妈----爱你”妈妈的手忽然垂下了,一点温度也没有。我着急的摇她,她不说话了,不理我了。“妈”我大喊她,眼前的事物慢慢聚拢,四周都被一片黑暗慢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