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一角落里正蹲着一老汉,便走了过去跟他攀谈起来,原来他家的房子也被大水冲走了,孩儿他娘已经丧生,不幸中的万幸是两个身强力壮的儿子都好好的,现在正在家重建房屋。
司马抚儿又跟他聊起了他们的前国主刘信,老汉又叹了口气说国主重军事,他们每年要交的税太多,北汉的老百姓过得可苦,现在他们连家都没了,归了寰朝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
司马抚儿又找了不少灾民攀谈,得到不少信息,一直到中午随身护卫催她回行在,她才起身。
走出棚屋后没多久就有一群乞丐围了过来,随身护卫赶紧挡到身前,司马抚儿见了这些乞丐不禁心中凄恻,便让护卫给他们一些银两。
只是没想到给了银两以后这七八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更是向她聚拢过来,她心中一惊便往后退去,虽然身前有护卫挡着,但依旧很难挡住这七八个乞丐给她带来的压迫感,突然她脑中一闪,灾民区明明派有专人在施粥,为何还会有乞丐?
只是心中的疑问刚刚闪现,她尚未有思考的时间,就觉得自己往后退的时候踩了个空,更确切的说应该是自己身后的地面一下子塌陷了,太突然了,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心头一惊,尚未来得及呼救就掉了下去。
下面的地似乎有很厚很软的沙土覆盖,所以她侥幸没有摔伤,她稍微揉了揉摔疼的地方就想挣扎着站起身,却惊觉有人用湿布捂住了她的鼻子,一股刺鼻的药水味袭来,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她眼前便一黑没了知觉。
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晃动的小空间里,眼前不是黑暗,有光线,绝不是之前的地方,头脑渐渐清明后才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一辆疾驰的马车中。
随着意识的恢复恐惧感也结伴而来,她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继续闭上眼睛沉淀心情。
她努力回想之前的事,她遇到了一伙乞丐,乞丐向她围过来,随身护卫都快挡不住了,她往后退去,地却塌陷了,她掉了下去,她没有摔伤,但却被刺鼻的药水弄晕了,直到现在,她正躺在一辆陌生的马车里。
她继续思考着,灾民区有专人在施粥,所以不应该有乞丐,地塌陷的地方有人弄晕了她,所以应该不只是一场意外,而是有人蓄意抓她。
蓄意抓她?什么人会蓄意抓她?
她现在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努力的平稳自己的心绪,良久她才慢慢睁开双眼。
“醒了吗?”
她在睁开双眼的刹那就听到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似乎?
司马抚儿带着些疑惑的皱眉起身,向声音处看去,心头又是一惊,虽然马车的帘子遮挡住了大部分光线,让马车内很暗,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说话的人,不就是上次那个跟在契丹大使身后给帝贺寿的耶律副使吗,帝说他就是地妖耶律南哥,这次还给寰军的水源投毒了。
是他把自己掳来的?原来自己现在竟是落到了这个契丹人的手里。他掳自己来做什么?有什么企图?太糟了!司马抚儿心中不禁责怪自己太任性,不该就带了几个护卫就偷偷出行在的。
“司马······不,现在您已经不是史官了,而是皇后。”他的声音跟他的面庞很契合,都很独特,很容易让人记住。
虽然知道现在处境很不妙,但她面上依旧强装镇静。
“耶律······”她也有样学样的跟他客套,“呃,现在不该再称呼您耶律副使了,应该是······南院大王吧。”
“皇后娘娘随意称呼。”
依旧是那张带着野性的俊美面庞,但此时的观感已与彼时大不相同,做大使时可观可赏,可此时却让人觉得极具危险。
“哦,那还是耶律副使吧,”司马抚儿笑笑,“不知耶律副使把本宫弄这来是何意啊?”
“记得曾经跟皇后娘娘说过,很欢迎皇后娘娘去契丹游玩。”
他的眼睛很亮,亮得让人犯怵。
“哦,但我并不想去啊。”
“所以我亲自来请皇后娘娘契丹一游。”
“请?你们契丹人的邀请方式可真······特别。”
“我们契丹人一向直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司马抚儿没有理他,不想再跟他废话,她现在只想知道马车正在往哪里走,自己正处在什么方位。
她的眼睛看向窗口,视线被帘子挡住,她带着笑意的轻飘飘的问道:“那什么时候能到契丹啊,现在到哪了?”
“皇后娘娘不要着急,现在还没到契丹地界。”
既然还在寰朝,那她如何能脱身?“哦?那现在到哪了?”
耶律南哥掀起帘子的一角,朝外看了看,笑道:“快到岐沟关了吧。”
岐沟关?这阵子一直跟着帝看地图,她对地理方位多少也有了点了解,脑子里快速回忆了一下,岐沟关,地势险要,是一处军事要地,再往北不远可就是涿州了,涿州就是随幽州、蓟州等十五个州一同被割给契丹的,到了涿州地界那就是契丹的地盘了。
没想到竟然已经快到岐沟关了,竟然离晋阳那么远了,他们速度倒是蛮快的。不过看现在的时点,自己应该已经被掳一天一夜了。他把自己抓到契丹去有什么目的,拿她做人质要挟帝?
不行,一定不能被抓到涿州去,自己现在是寰朝的皇后,怎能受制于契丹人,更不能让帝被人要挟。倘若被俘,必会受辱,以她现在的身份若是受辱绝不是